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略显轻狂的年轻男人不屑的笑了出来,回应道:
“怕什么?就是漏了也没事。”
救护车司机没有再说话,只是眼中涌上恼意。
般野的意识仿佛在一个一片漆黑空茫的空间内,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外界短暂的交谈声,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迷茫间,她感觉身体忽的一轻,像是有人在拿担架抬着她移动。
由于没有得到任何治疗,她的意识再次彻底深陷进去。
般野只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
可她怎样也寻找不到那种可以控制身体的感觉,或许她已经成为一只幽魂了。
直到一抹强烈的痛楚在胸前出现。
她的手指狠狠抽动了一下。
疼。
好疼。
有人在烧她吗?
一抹灼烧的剧痛再次从胸前蔓延,这次不止是胸前,那剧痛毫不留情的穿透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硬生生将般野的意识从身体深处唤醒。
般野费力的抬起眼皮,眼前聚拢出一个男人的身影,眼睛很久没有聚焦成功,般野从大概的身形认出这人大概是……
何辙。
为了避免认错,她试探性的开口:“何辙?”
没有声音在空气中传开,有的只是一个口型。
优雅端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哑然失笑。
“哈哈,是我。”
“你居然能看清吗?眼睛都充血了。”
般野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失重,仿佛身下是万丈深渊,身体虚虚的悬着,一丝着力点都没,只要一点轻微的幅度,她就会摔成肉泥。
“友情提示,不要乱动哦,你现在被绑在椅子上,椅子只有一条腿在阁楼上,吊着椅子的只有一根很细的麻绳,并且它快要断了。”
何辙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那双素来温润的眸子此刻却不带一丝感情,他大约是打量了一番后才慢悠悠的开口。
“小野,很抱歉刚刚用了电棍,但你伤的太重了,输了止痛剂也没醒。”
般野一动不动,只有胸前轻微的起伏预示着她还活着,何辙似是知道她还清醒着,又自顾自的继续道:
“小野可真是狠心呢,云钟和我说,楼悯只做了你几个月的男友,我们可是做了整整三年的情侣呢。”
云钟……般野的大脑对这个名字异常敏感,大脑深处如同过电一般,浑身的力气又少一分,身体像是一具无魂的空壳。
但她想起云钟是谁了!
云钟论辈分是般野的二叔,她父亲云博川是云爷爷最小的儿子,最后却是云博川继承了云氏集团。
云钟这个二哥向来不服云博川,甚至将对云博川的不满放在明面上。
她原本也怀疑过云博川的原配夫人是云钟害死的,可云钟是个草包,她查不出云钟有什么暗产,也就没了怀疑云钟的理由。
何辙看着她略显激动的神情,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你再乱动的话,血一会就流干了。”
“小野很想知道云钟的事?其实云家惨案我也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