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接过虞柒递来的的杯子,看着杯中茶水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容,微微荡漾,之前一番惊闹下,如今显得脸色有些苍白发黑,不过她却并没有在意这个,听到了林澜的话。
心中终于安定些许。
凌迟离开家中,便径直往县衙赶去。
走到县衙门外,两个衙役,同样也是充当门房职责的老门房拦住了他。
“怎么,你们还想拦我?”
年长一些的门房姓黄,原是县令家奴,是真正的亲近之人,但面对凌迟这个一县总捕,依旧陪着笑脸道:“凌捕头勿怪,县令大人有令,今人不升堂不见客。”
凌迟冷哼一声道:“某有要事禀报县令,如果耽搁了大事,你可担待的起?”
老黄闻言,鬓间不由渗出些许冷汗。
今日这凌捕头话里冲的很,像是吃了火药一般,一股凌厉气势压在他的身上,让老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容凌捕头稍等,我这就去和县令通报。”
一旁,年轻一些的门房连忙出声道。
凌迟闻言没有再咄咄逼人,收起了气势。
老黄只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凌厉气势随之一轻,令他忍不住退了两步。
年轻门房见此,转身跑了进去,没一会又跑了出来,躬身对凌迟道:
“凌捕头,县令大人喊您进去。”
凌迟没有多说,看都没看两人就走了进去。
看着一身皂服红带的凌迟走了进去。
老黄这才松了口气,他倒没有什么怨怼,也不敢去给县令大人吹耳边风,他再和县令亲近,说到底只是一个家奴,凌迟可是柳筋境的武夫,就算没有一县总捕这一层身份,随便去个大户人家当个护院武师,也有大把人抢着要。
他和人家天然差着一层身份。
收起心思,他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年轻门房,赞赏道:“你小子是个机灵的,不错不错。”
到底是年轻人,被长辈兼老前辈夸了一句,那因风吹起晒而有些黝黑的脸都不禁泛起了一抹红。
老黄笑骂他一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走过去,靠着年轻门房,挤着眉,弄着眼,悄声道:“你娃娃还是个雏儿吧?”
年轻门房明显被他这一句话给问的愣住了。
可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老黄见此笑了笑:“没事,今儿个你小子机灵,别说黄叔不待见你,今晚就带你去玉芝楼里,让你小子体会体会如沐春风的感觉。”
想到这里,老黄小腹突然涌起一阵邪火。
年轻门房听了老黄的话,黝黑的脸上也泛起了一大片红意。
凌迟绕开县令往日升堂问罪的大堂,又走了一会,来到了会客厅。
一身锦袍,蓄着一缕山羊胡的县令正坐在上首位置,看见凌迟一身气势凌厉,仿佛难以收束的样子,他笑道:“听说凌捕头有要事要禀告?”
凌迟抬头瞥了一眼县令头顶,据说是圣人手书仿品的“退避三舍”,简单抱拳行礼道:“县令大人明察,方才我在城中又发现了一具被邪祟所害的尸体。”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我已经知道了。”
凌迟点了点头,也没有问县令是如何知道的,只是再次抱拳道:“县令大人慧眼观四方,是凌迟多事了。”
坐在上首位置的县令闻言笑了笑:
“哎,凌捕头何出此言?你是我木林县总捕,护持一县安宁,正是本县不可或缺的臂膀之才,你能来特地禀告此事,可见对县中人安危之重视,这是本县之福,木林县之福啊。”
凌迟故作激动之状,抬头正视县令,一边抱拳,一边看着县令的脸,县令本身就是读书人,皮肤白皙,除了那一丝不正常的苍白之色,估计是和前两天又纳的小妾有关,年纪大了,遭不住人家床上功夫,除了这些,他并没有发现县令脸上有黑色绒毛。
抬眸只是一瞬,他立刻低下头,激动的说道:
“承蒙大人厚爱,凌迟必定全力辅佐大人,以捉拿邪祟。”
“嗯,好,今日无事,凌捕头就先回家休息吧,本县还有一些事。”
凌迟闻言便说了声告退,转身离去,一只脚刚刚迈过门槛,就听到身后突然响起县令幽幽的声音,透露着一丝诡异,凌迟额头不禁流出一滴冷汗。
“凌捕头,你受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