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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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回答,“盛大人,快给我解药啊!”
“大人是何时何地,何种境遇下看见我母亲?她当日身边是否跟有其他人?”盛从周冷声质问。
李延青的目光,都凝在那瓶解药上。
他上下唇打颤,说话不利索,心慌的厉害,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当日皇后在坤宁宫,宴请命妇贵女们,先帝也在乾清宫,设宴款待百官。康王已经控制了前朝后宫,可是常胜侯因风疾发作,并未前来”
“盛大人,你先给我解药吧,我心慌的厉害,恐怕毒发了”
他的嘴上,有乌青之色。
盛从周拨了一粒药丸,喂给他。
“李大人,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药虽救命,可一时半刻,并不能将余毒解清。李大人若是不老实回答,被毒蛇多咬几次,纵然服用解药,也是于事无补。”
李延青也觉得,那药凉丝丝的,化在喉咙里,缓解了肿胀之感,却还是心慌头晕不止。
他不敢怠慢,又接着道,“当日值班的亲军卫统领齐云,曾和萧淑妃的哥哥威武将军,并肩御敌过,威武将军救过他的命,只是先帝最恨武将之间,相互勾连攀结。他们的交情,就连先帝也不知晓。而先帝的亲军中,还有赵施赵统领,得蒙家父背后扶持,才步步走到圣上面前。”
“当日,齐统领趁人不备,击溃一同值班的其他亲卫后,协同赵统领控制了百官和后宫。本来,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不想先帝留有后手,并不值班的亲军卫统领裴元通,带人潜伏在乾清宫内,连同假意称病的常胜候,里应外合着,打算形成剿杀之势。”
“康王知道常胜候爱妻如命,就亲自来坤宁宫抓人。当时,局势尚未分明,伯父仍得先帝信任,就派我秘密跟着康王前来,我认识这些京城贵妇们。没想到,康王抓来的常胜候夫人,居然是乔装打扮的冒牌货”
“幸好,伯父向来处事周密,早在皇城外埋伏了,伏击常胜候的私兵。本来,已经胜券在握,可预计几日后,才会回京的盛国公,却提前回到了京城。为了防止盛国公坏事,伯父特意在漳州有所安排,水匪明明拖住了他”
盛从周心里涌起苦涩,父亲信守要回京,陪母亲和自己过新年的承诺。
若是,当日父亲没有急着回来,是不是能逃过一劫。
“所以,你们要拿我母亲,来威胁我父亲?”
他声音含着愤怒和哽咽,棠梨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李延青连连摇头,瞬间觉得脑袋更晕了。
“我们没来得及”
“康王抓住常胜候夫人,将人带到偏殿后的花园内,交给我辨认时,我认出那个常胜候夫人是假的。我们二人正谈话间,被你母亲撞见了。康王的人本来打算追过去杀了她,我见她姿容绝色”
他犹犹豫豫间,盛从周指尖如翻花般,卷起另一条花蛇,擒住蛇头后,弹指间,李延青的脖颈上,多了一排细小的蛇齿印。
李延青鬼哭狼嚎的叫着,却因为胸口以下被埋着,声音淤堵如风箱,又沙哑又尖细。
棠梨想起盛大人说过,百姓皆以此地闹鬼,不敢轻易靠近。
现在也算亲眼目睹闹鬼现场了。
“盛大人饶命啊”
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向来喜爱人妇,盛大人是知道的,若非当日情况特殊,我怎敢肖想国公夫人?”
“所以,是你害死了我母亲?”
盛从周的目光,犹如一柄利刃,恨不得刺穿李延青,剜骨剔肉。
李延青连忙辩解,着急忙慌中,牙齿咬到嘴唇,下唇磕出鲜血。
“我打算消遣一下再动手灭口的,哪知道等我带着人赶到时,她已经自缢而死了。”
“要是知道她死了,盛国公会置满堂宗亲于不顾,发疯般带兵直闯皇宫,我就是冒险暴露了身份,也要阻止你母亲自缢啊!”
拿朝臣和命妇贵女们做人质,自然是让打算破城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我父亲在皇宫外,我母亲在坤宁宫自缢,必然是有人传递消息,走漏了风声,才能让我父亲知道此事后,毫无顾忌的攻入皇城。而当日只有李家和康王的人,能够自由出入皇城”
盛从周审视着李延青。
他满脸凄楚道,“盛大人,求您行行好,先给我一颗解药吧,我心慌的不行”
棠梨知道盛大人,此时厌恶李延青至极,接过药瓶要去喂药。
盛从周哪肯让她脏了手,掰着李延青的下巴,将一瓶药统统倒入他口中。
李延青只觉喉咙结冰了一般,寒气直冲天灵盖,他两眼一翻,几乎要死过去。
“李大人,所有解药都喂给你了。大人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你回答问题,够不够诚意。若是大人遮遮掩掩,磨磨唧唧,让毒蛇咬了太多口,恐怕就无药可救了”
李延青欲哭无泪,他分明已经尽数相告了。
“我母亲自缢而亡时,当时身边有其他人吗?”
李延青摇了摇头,“她身边的仆妇,被我的人拖住了,我欲在暖阁内行事自然,自然不会让旁人撞见”
盛从周虽然杀了他,也不足以解恨,却也深知他是当日,唯一知道现状的人。
握着拳头,忍下怒意。
“那李大人可否知道,国公夫人当日,为何去偏殿后的花园?”棠梨冷静提出疑问。
她总觉得奇怪,国公夫人当时已怀有身孕,若是想逃命,自然是找个地方先藏起来,怎会偏偏撞见李延青?一切也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