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再干出什么下流的事来。
周烬懒洋洋地把她兜里露出一角的手套抽出来,手套上有个毛绒绒的猫,他把那只猫贴着她的脸,来回扫几眼。
“你们好学生也会骂人?”
孟夏的脸蛋还是烫的,下意识反驳:“没有。”
“那骂我骂得这么熟练?”
孟夏被他弄得痒,想要站起来,腿一软,又蹲了回去。
周烬拎着她的胳膊,把人拽了起来。
她瘦了吧唧,他的劲儿又大,两人撞在一起。
少年一身腱子肉,胸膛硬邦邦的,结实又滚烫。
孟夏的额头磕上去,原本就站不稳,又添了头晕脑胀。
周烬毫不客气地把人推开,推到墙壁上,捏着她的胳膊,摆成立正站好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多怕的?”
孟夏抿了下唇:“因为以前的一些事。”
周烬没再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又怕黑又怕高的,比没家可归的小野猫作多了,倒是亮起爪子挠人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看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以前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睨她一眼:“能走吗?”
孟夏点点头,能。
周烬把书包往肩上一丢,插着兜往教室里走。
孟夏闭着眼睛靠了一会儿。
她轻声说:“我们没有罪。”
这句话,她曾经辩驳过无数次,从坚信到怀疑,众口铄金,被人言湮没时,她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错了。
某天吃晚饭时,电视上在播一段公益视频,是动物救助站的宣传片。
宋岚如突然换了台。
孟夏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孟柠年纪还小,宋岚如和孟夏把她保护得很好,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些日子,突然不能经常和小伙伴一起玩了。
她撒着娇,想要看刚才那段视频里的猫。
孟夏永远记得宋岚如那时的表情。
崩溃的,痛苦的,挣扎的。
她放下遥控器,转身回屋。
宋岚如开始觉得自己有罪。
十一月末,孟夏倔强地抬起下巴,看着头顶的天台。
她重复了一遍:“我们没有罪。”
校服裤子被人踢了一下。
孟夏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去而复返的周烬。
他睨她一眼,毫不留情地嘲笑:“能走个屁。”
说完,把人往肩头一拎。
他一身都是劲,扛着她毫不费力。
孟夏浑身的血都冲到头顶,懵了一瞬,也顾不得想什么从前的事情了,拼命挣扎。
现在是午休时间,中午时间紧,大多数走读生都不离校,在教室里睡觉或自习。
她不敢出声,怕被听到,憋得脸蛋发烫。
周烬乐不可支地压住她的胳膊。
孟夏的手脚被他制住,埋头去咬他,使劲咬。
周烬的脚步突然一顿,粗鲁地把她丢下去。
“你是不是。。。”
话说到一半,咬牙切齿地停住。
突如其来的凶。
又把她丢在那儿不管了,从她身边走过时,把人往旁边扒拉了一点。
孟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周烬又凶巴巴的,她没觉出哪里奇怪。
折腾了这么一通,她的精力都用在跟周烬较劲上,没什么精力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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