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拎起来,“嗯”了一声。
“为了泥娃娃?”
沈野想了一圈,想不出别人了。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不许提她。”周烬转过头,目光很冷。
孟夏。
再他妈管她的事,就是他犯贱。
——
之后的一周里,孟夏过得难得太平。
后面的座位五天里有三天是空的,周烬时来时不来,来的时候,基本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也不踢她的桌子腿了。
当她不存在。
直觉告诉孟夏,这几天周烬不对劲。
她也说不出不对劲在哪里。
不过,难得安稳下来,她也懒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倒是赵苒的情况有点让人担心,她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带着亮闪闪的手链和项链,看上去若无其事。
到了初秋,天气冷下来,陆陆续续有人换上了长袖校服,赵苒的长袖校服也不突兀了。
一切看上去挺平静。
可是平静才是最可怕的。
孟夏还记得,孟海生喝醉酒,拿破碎的酒瓶扎进她的手腕之前,一切也很平静。
她试着旁敲侧击,每次都被赵苒轻飘飘地避开。
也像一只受过伤的刺猬,把伤口包裹起来,拒绝一切围观和同情。
开学考的成绩很快出来了,孟夏的分数在中上游,九中鱼龙混杂,成绩拉得很大,她的成绩算不上拔尖,但是按照梁显的话,考一本绰绰有余。
也足够考到H大美院。
生出这个念头时,孟夏有点恍惚。
这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像是一个死掉的梦想。
她开始认真地考虑,读一个不算差的本科,选一个不讨厌的专业。
未来看上去是光明的,可是她被遮住眼睛,看不到未来的模样。
把成绩单叠起来时,她的余光扫到最后一个名字。
周烬。
总分0。
孟夏的手顿了一下,继续折好。
周烬的英语不是0分的水平。
隔壁的李奶奶说,他没参加高考。
孟夏抿了下唇。
周烬更像是自甘堕落,放任自己一点点腐烂在这个小镇。
但是,他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
——
第二周周五,孟夏前面和后面的座位都空了。
赵苒和周烬都没来。
周烬旷课如同家常便饭,各科老师早就见怪不怪,他们很早就放弃了这个问题学生。
倒是赵苒的缺课毫无征兆,梁显也没接到假条。
早自习时,他在班里转了一圈,问了几个人,皱着眉出去打电话。
没一会儿,又脸色不好地往办公室走。
沈野唰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身上吊儿郎当的劲儿都收了起来,指节凸起,快要冲破手背皮肤。
孟夏转过身,问蔺沉:“你知道赵苒去哪里了吗?”
蔺沉咬着豆浆,一口咽下去:“她家的事有点复杂。”
见孟夏仍旧看着他,他撂下豆浆,神色正经了许多:“她妈妈再婚,那个继父不是什么正经人,前几年借了网贷,没还上,越欠越多,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剩下的你得问阿野。”
孟夏点了下头,刚要转回去,蔺沉“诶”了一声。
“烬哥最近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