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初指尖夾著煙,煙霧被風吹散,他沒有菸癮,平日裡也幾乎不抽,也只有像現在這般心中煩躁才會抽一支解悶。
母親會找容煙這事他並不驚訝,自電影院遇見那次他便想到,只是她不敢直接來找他,拐彎抹角找了容易心軟的容煙。
將菸頭摁滅,溫景初回到了書房,打開了手機通訊錄,找到那個已經在通訊錄許久但一次也沒撥出去的號碼。
電話嘟了兩聲便被接通,姜媛略顯滄桑感的聲音傳來,「喂,哪位?」
「溫景初。」
溫景初淡聲道。
姜媛愣了一下,旁邊丈夫與女兒說的話她也沒心思再聽,捂住聽筒小聲交代了一句,「我去接個電話。」
看著她焦急匆忙離開的背影,姜媛女兒不解的問道,「爸爸,我好像看到媽媽眼睛有水霧,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他收回目光,隱約猜到什麼,寬慰女兒道,「沒事,不用擔心,安心讀書,就要準備高考,好好備考。」
小姑娘還是不太放心,總覺得爸媽有事瞞著她,但爸爸不願講,也只好作罷。
這邊溫景初聽著電話里陷入安靜,片刻,才問,「方便說話嗎?」
姜媛剛走出了客廳,她在斟酌話語,聲音都在顫抖,「在的,有什麼話跟我說嗎?」
其實這些天她都在等溫景初的電話,她知道容煙不收那張銀行卡肯定會把這事告訴溫景初。
一等就是好些天都沒有接到電話,她心裡也沒底了,慌張了起來,原本以為願望落空。
可溫景初接下來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他並沒有打算跟她見一面。
姜媛泄了氣般,「我只是想給你一些彌補,媽媽對不起你。」
溫景初往後靠在椅子上,聞言,苦笑一聲,「你覺得還能彌補嗎?我能理解你追求幸福追求事業的權利,也尊重,但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就應該狠心到底,現在後悔,既彌補不了,也對我的生活造成煩擾。」
「你覺得現在的生活幸福就行,其餘的都已經與你無關,珍惜當下,別回頭看。還有,東西我不會收,婚禮也歡迎你攜帶愛人與女兒到場,明日我會讓人送去請柬,沒什麼事我就先把電話掛了。」
兒子連見她一面也不肯。
姜媛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也對,缺席了二十七年的人生,雖有母子關係在,卻早已是陌生人。
不可能再會原諒她。
是自已太自私了,如今有了幸福的家庭,又奢望兒子能夠原諒她。
怎麼可能所有好的都是她的?
姜媛丈夫走了出來,瞧見她眼角的淚水,便關切問道,「怎麼了?」
他猜到是跟妻子的兒子有關,但沒直接問。
「沒什麼事,叫心心26號那天請一天假,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參加婚宴。」
姜媛跟溫筠笙結過婚的事,外界並不知道。
嫁到溫家那幾年,姜媛可謂是深居簡出,因為領完證不久就懷孕,婚禮也推遲沒有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