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在書房。」
陳叔去了廚房幫妻子準備晚上,而容煙則去了書房。
站在門口,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她今日穿了一件暖白色的長款針織外套,優雅別致。
抬起手,手指微曲,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邊傳來容老先生略顯蒼老卻包含力量的聲音,「進來吧。」
在這個疼愛她多年的老人面前,容煙總是放鬆自在的,她歡欣雀躍的推開門,語調輕輕柔柔,似小孩子撒嬌的喊道,「外公。」
容老先生帶著老花鏡,身姿如鶴,舉止言談之間無不透著濃郁的書生氣,一身文人風骨,目光幽遠,正站在書桌前作畫。
平時不喜別人在他作畫時打攪他,但容煙除外,他抬起頭目光轉而慈祥的笑道,「丫頭,等外公作完這幅畫。」
容煙淺笑的應道,「好。」
而後在書房轉了一圈,書房很大,古樸典雅的柜子里擺放著許多書,一整面打理整齊的書牆。
容煙尋了本自已感興的書便在椅子上坐下,安靜的看書,祖孫二人互不打擾的沉浸在自已的精神世界裡。
老爺子將畫、筆都收起來後抬頭看到容煙看書入迷,也沒有打擾她,在書桌上也拿了本書在看。
十分鐘後,林嬸過來敲門,「老先生,小小,出來吃晚飯了。」
祖孫二人才放下手中的書走去西圖瀾婭餐廳。
飯後,容老爺子找了容煙談話,她明白外公是想跟她說相親的事。
不出她所料,外公心中的第一選擇是溫家,老人家將茶泡好,容煙起身給他倒茶,也給自已倒了一杯。
她望著青花茶杯中清透茶水盪起細細水紋,聽到外公講道,「小小,明天你溫爺爺上午過來。」
容煙垂下眼眸,聽及此,臉上卻無甚波瀾,語氣平靜的說道,「外公,我跟溫書澤不合適。」
她知道外公是為她考慮得長遠,外公與溫爺爺交好,等到那一天,外公不在,她就是孤零零一個人,孤女無助。
外公不想裴家的人來攪亂她的生活,唯有溫家勢大,才有足夠的能力將她護住。
雖然嫁誰都是將就著過日子,但也得自已不覺得彆扭才行,她對溫書澤,實在是生不起一起過日子的感覺。
容老爺子還未說是誰,這小丫頭就說跟溫書澤不合適,見她低著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像是在發呆。
老人家卻調皮起來,「不相處相處,你怎麼知道不合適呢?我已經跟你溫爺爺約好了,不管怎麼樣,明日見一下,合不合適待日後再說。」
庭院門廊上掛著一個竹子編制的鳥籠,陳叔夫妻二人養的一隻金絲雀,偶爾有短促清脆的叫聲,庭院離臥室有一段距離,它聲音不大,並不吵鬧。
容煙拿了一瓶桂花釀,外公跟陳叔夫婦都休息了,她一個人在庭院裡小酌。
她坐在亭子裡,手機放在石桌上,忽然嗡的一聲震動。
溫景初發信息問她,【想吃醉香閣的芙蓉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