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众人移步暖阁用膳,男女分坐两席。
席间气氛还算融洽,期间云瑞出去了一趟,随之有丫鬟暗中示意徐氏,徐氏借口如厕离席,这些瞒不过云畔的眼睛。
至于二人说了些什么,云畔想来她不久就会知道了,事情定与她有关。
果不其然,待午膳过后,徐氏便来到云畔身前,“畔儿,我有话与你说。”
云畔看了眼来到她身旁的陆韶英,示意他无事,这才给徐氏回话道:“母亲且在海棠院稍候,我先与王爷回红枫院,也好让王爷歇息。”
徐氏顿时有些慌张,看了眼面容冰冷的瑾王,诚惶诚恐道:“好好,你们先去,不着急,我这就回海棠院等你。”
云畔先领着陆韶英回来红枫院,任由他好奇打量,她便转身去了海棠院。
徐氏坐在桌前,有些紧张地搓着手指,见云畔过来,忙站起身,“畔儿,快做。”
云畔坐下,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道:“母亲找我是有何事?”
徐氏觉得这个女儿嫁进侯府后,威压更强了,她稳了稳心神,才小心翼翼道:“你外祖母可是将众妙门交到了你的手上?”
云畔垂头笑了一下,原来她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果断道:“是啊,外祖母早就把门主令交给了我。”
徐氏没想到她这么轻易便承认了,一时乱了思绪。
云畔也是考虑到她如今已不是孤立无援的状态,她背后不仅有众妙门,还有瑾王府,她承认了,便让那些人都冲着她来,总好过对付慎武伯府。
徐氏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其实按理说,我才是众妙门的继承人,畔儿可否把门主令交给我?”
云畔依旧十分果断,“不能。”
徐氏一噎,“为何?”
云畔看了她一眼,理所应当道:“交给母亲,母亲不也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将来不还是要传给我,何必呢?况且母亲真觉得自己能保住这块令牌,还是您本就是要将它交给外人?”
徐氏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我是你母亲,也是你外祖母的女儿,说到底也是众妙门的人,岂能做出那种事?”
“这可说不准,毕竟谁知道云侧妃都许了您些什么?”云畔拿起茶杯放在眼前,观赏其上的花纹,缓缓道:“比如云由未来的仕途……”
徐氏头上起了层薄汗,“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云畔不打算再与她绕弯子,站起身,语气凌然,“他们想要令牌,尽管想办法来拿,本妃随时恭候!”
“畔儿……”徐氏眼神哀求,“你如今嫁进瑾王府,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又何必再去争那些没必要的权势。”
她站起身,缓缓朝云畔靠近,“你听娘亲的话,把门主令给我,以后待靖王登基,侯府必将成为朝廷重臣,到时候你的弟弟也将一步登天!”
云畔上前一步,微昂起头,“您就这么相信他们的话?可惜我不信,母亲也莫要逼我,毕竟您的秘密也不想让父亲知道吧?”
徐氏慌了神,后退两步,抱着侥幸的心态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有何事不能告诉你父亲?”
“于大夫……”
云畔刚吐出个人名,徐氏便急忙打住她,“不不不,畔儿,你回吧,门主令我不要了……你回吧……”
云畔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冷笑一声,回了红枫院。
院内数株百年老枫而得名,每逢秋日,枫叶如火,美不胜收。
此刻,红枫院更是被精心布置了一番,枫叶间点缀着各色菊花,既有高洁的白菊,也有热烈的红菊,与满树的枫叶相映成趣,更添了几分雅致与热烈并存的氛围。
“畔儿,这便是你儿时嬉戏之处吗?”陆韶英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温柔。
云畔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是的,王爷。幼时,我常在这枫树下读书、作画,亦或是在这院中追逐嬉戏,这里的每一砖一瓦,都承载着我儿时的记忆。”
说着,二人携手步入院中,一阵秋风吹过,带起几片枫叶翩翩起舞,最终轻轻落在他们的肩头。云畔伸手拾起一片,细细观赏,仿佛能从这小小的叶片中,找回那些逝去的纯真岁月。
“王爷,你看这枫叶,红得如此热烈,却又在秋风中静静飘落,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轮回与变迁。”云畔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陆韶英闻言,轻轻握住云畔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畔儿,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我都会是你最坚实的依靠。愿我们能如这红枫一般,即便历经风霜,依旧能绽放出最绚烂的色彩。”
云畔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抬头望向陆韶英,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满是幸福与感动。她紧紧回握陆韶英的手,仿佛要将这份承诺与深情,永远镌刻在心间。
随后,二人在红枫树下并肩而坐,品茶谈笑,回忆往昔,展望未来。红枫院的每一个角落,都见证了他们之间这份深情厚意,而那一片片火红的枫叶,也仿佛在为这段美好的姻缘,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红枫院,为这对璧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云畔与陆韶英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坚定。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将携手共度风雨,共赏人生路上的每一处风景,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