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想到美事,心情也就自然放松了,他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黄墨轩打完一通电话,又给长枪队下了一道命令,做好部署后,叼上烟斗,在屋里转来转去。
工夫不大,传来敲门声。
“进来。”黄墨轩阴冷着脸,见办公室房门慢慢打开,一个人探进头来,他满意的笑了。
卧室里传来彪子的呼噜声,黄墨轩不禁哑然失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这种环境下,竟然能如此放松。
他推开卧室的房门,走到床前,推行彪子说:“醒醒。”
彪子醒了,愣愣地看黄墨轩,还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穿好衣服,出来。”黄墨轩丢下一句话,径直走了出去。
彪子坐起身,睡眼朦胧中,感觉又饿了。
他舔了舔嘴唇,穿上黄墨轩的中式衣裤,轻轻推开卧室的玻璃门,探头向办公室里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顿时打起了精神。
办公室的沙茶几上,摆了一只烧鸡,一个猪肘子,两盘小菜,还有一大盘馒头,外带一瓶老白干。
一个饭馆跑堂的伙计,摆好菜饭,冲黄墨轩深鞠一躬。
黄墨轩叼着烟斗,很随意的对跑堂甩甩手,跑堂的出去了。
见彪子站在卧室门口,不住地咽口水,黄墨轩冲他招手说:“别愣着了,快过来吧。”
彪子应声走出卧室。
他人走出了卧室,思绪还停留下睡梦中,以为在梦里。
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他快要冻饿而死了,胆肥儿来警察局门前打劫,非但没被警察一枪打死,还成了警察局长的座上宾。
彪子机械地走到沙前,黄墨轩示意他坐下来,他照办了。
黄墨轩打开酒瓶子,在彪子面前的杯子里,“咕咚、咕咚”倒满了一杯酒,又象征性地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蜻蜓点水般,倒了一点白酒,问彪子说:“会喝酒吗?”
彪子支吾一下,没敢说话。
满满一大杯白酒,散着迷人的高粱香,彪子已经无力拒绝,这即将到口的美味佳肴了。
所谓的礼下于人,定有所求。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彪子直勾勾看黄墨轩,很想知道黄墨轩这么做的意图。
黄墨轩端起酒杯,示意彪子也端起酒杯。
彪子照做了。
黄墨轩把酒杯送到嘴边,嘴唇还没碰到酒,就把酒杯放下了。
彪子的酒杯悬在半空中,愣愣地看黄墨轩。
黄墨轩见状,微微一笑说:“老哥我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怪你了。咱们不打不相识,这顿饭就当给你赔罪了。”
原来是这样。
彪子笑了,他所有的戒心,因黄墨轩这句话,渐渐地淡漠了。
不知道彪子他姥爷,当初给他起这个名字是何寓意,反正当下的彪子,对黄墨轩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深信不疑。
只有这样,他才能敞开了吃喝一顿。
他喝了一大口酒,还没等把酒咽下去,就拽下一个鸡大腿,假意与黄墨轩谦让一下,就开启了胡吃海塞模式。
黄墨轩被彪子的吃相感染了。他拿起一个馒头,掰了一块,吃上一口,又夹了一口菜,感觉味道好极了。
“二哥。”彪子不知道从哪论的,张嘴就叫黄墨轩二哥。
黄墨轩愣了一下,竟然点头认可了这个称呼。
他又端起酒杯,主动与彪子的酒杯撞了一下,他喝下一口酒,彪子“咕咚”喝了一大口酒。
“别光喝酒,多吃菜。”黄墨轩把肘子推到彪子近前,彪子也不客气,操起整个肘子,狠狠咬上一大口,弄得满嘴流油。
“俺也没什么大能水,你要用得着,招呼一声,俺照做就是了。”彪子做出了表示,黄墨轩笑了。他说:“今天咱哥俩,只喝酒吃肉,啥都不说。”
黄墨轩打开酒瓶子,又给彪子倒酒。
“俺吃过包子了,这些就算了吧。”彪子这会儿还知道自己有啥毛病,他得先把黄墨轩的路数摸清楚再说。
黄墨轩只当没听见彪子在说什么,他给彪子又倒满了一大杯酒说:“这可是我特意让老正兴饭庄送过来,专门犒劳你的。”
彪子听黄墨轩说犒劳二字,顿时释怀了。
原来是这样,俺救了他一命,他请俺吃顿肉,礼尚往来,没毛病。
彪子原本就不知道啥叫客气,他听了黄墨轩的话,更没有顾虑了。
他拿过一个馒头,先把馒头掰开,里面塞进肘子肉。他喝了一大口酒,又咬上一口馒头肘子,真叫一个香。
黄墨轩端起酒杯里仅剩下的一点酒说:“来,咱哥俩干一个。”
彪子彻底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