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女子,男人都熬不住。
更何况是身骄肉贵的二小姐,可这次老爷动了怒,不罚不可啊。
恭敬的把戒鞭取下,退出祠堂,握着手里三指粗的长鞭,夏伯仰头看了看天空,没想到他临到老了,还要在执行一次家法。
“夏伯,我们真的要对二小姐动手啊?”一个小骨架的小子,见夏伯站在雨中,身形不动,迟疑了很久,才问。
“这次二小姐实属过份,若不加以惩戒,你让大小姐的金面往哪搁?”夏伯无声的叹息了声,“走吧。”
“可,鞭二十,这会不会要了二小姐的命?”小厮依旧担心。
“主人家的事,无须操心,去唤老爷移步堂前,就说我已全部备好。”
由他执法,哪里会要了二小姐的命?倒是要了命,那倒还免去写皮肉之痛。偏偏……
欸!
夏伯在堂前备好行头,等着白父一众人等。
经此一闹,白府四处都掌起了灯,在雨夜中闪闪发光。
夏伯抚摸着戒鞭,叹气。
白父押着白玲到堂前时,白玲依旧浑身硬骨头,就是不松口。
“下绑!”
白父一声令下,家丁也不手软,按着白玲就把捆在了堂前的石凳上,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白玲不甘心的挣扎着,“父亲真的不是我,女儿没有做!”
“开始吧。”白父恍若一下老了十岁,说完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父亲!我没有,你不能这么罚我!”
白玲惊恐大叫,直到身子把结结实实的捆在石凳上,她才彻底慌神,脸上说不清是泪还是雨水,“母亲,你快来救救女儿啊,母亲!”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不为所动。
不远处房檐下的白盈依旧抱着小云,握着她的手,冷冷的远观这一幕,小云,别怕。
怀里的小云唇角微不可查上扬了几分。
“请家法!”
白父沧桑又悲凉的声音穿过层层雨帘,落在夏伯耳中。
夏伯恭敬的领过戒鞭,在空中甩了下,霎时像切割了空气一般,凌空发出噼啪清脆的声音,让人闻声胆寒。
只见夏伯从下人手中接过大碗,就立刻有人掂起一坛酒咕咚咕咚的给他倒了满碗。他一口饮尽,又尽数喷洒在长鞭之上。
在油伞之下,长鞭上均匀的挂着酒珠,闪着寒光。
夏伯一步一步走向白玲,拱手道,“二小姐,得罪了。”
“不要夏伯,不要,我母亲马上就来了,求求您了夏伯,”白玲疯狂摇头,大雨冲的她睁不开眼睛。
她不想挨打,夏伯又何其忍心?可犯了错就该罚,不然又何为家法?设此戒鞭又可有用?
夏伯后退一步,高高扬起了戒鞭……
“母亲!”
……
白天一事过后,大夫人本就彻夜难眠,朦胧中,恍若听到白玲凄惨的哭喊,猛地惊起,见窗外闪着点点灯光,不时还有稀稀拉拉的脚步声,迷茫起身,“青梅,青梅。”
唤了两声,从外室跑进一名丫鬟,“大夫人。”
“外面发生了何事?怎如此吵闹?”
青梅目光闪烁,咬了咬牙,“二小姐她…她……”
“二小姐怎么了?”涉及到自己的宝贝,大夫人有些心急,偏偏这青梅还欲言又止,“说,吞吞吐吐成什么样子。”
“二小姐她…”青梅牙一咬,眼一闭,“把小云打死了,老爷一怒之下要上家法,鞭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