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本王与裴寂最大的不同在何?”裴铭伸手在女子面上揉过,“本王可以宠爱无数人,今日能宠爱你,明日也能杀了你。”
“但裴寂不同。他把自己变得无懈可击,从不沾染情爱。可一旦沾上,他便有了致命弱点。如今他的弱点已经被本王拿捏住了,你说他是不是死路一条?”
女子眸色微微闪动,很快便将裴铭抱住:“大晚上的,殿下莫说什么杀不杀、死不死的了。”
床幔之内,再次开始新一轮的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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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子府内,四名下人提上食盒,来到寝殿外。
“李哥,这是张总管吩咐让准备的早膳,一共四份,这几日侧君胃口不好,就多备上些由他挑选。”其中一名下人道。
李莲生依次打开来看了一番,提过其中两份:“有劳你们了。”
他转身踏入殿内。
床榻边,凌风正一手撑着头打瞌睡,床上的人还双眸紧闭未醒,李莲生不由担忧地多瞧了侧君几眼。
少年的睡相自有一番宁静气质,乌柔顺散开,苍白面颊如雪,略略一瞥,只觉这人像是在画中,美好得让人不忍心打扰。
李莲生不由心中叹气。这般芙蓉面、菩萨心的少年,为何一直病痛缠身、身处险境?真叫人揪心不已。
原以为人上午能醒,谁知过了中午还不醒。待到了下午,凌风连忙将府内医师唤了过来。
谭天手里把着脉,眉头拧了拧:“前两日高烧都退了,今日怎么又起了高烧?”
凌风惊道:“难道是因为昨晚出了趟府,去看了花朝节夜市。”
“哎呀!我就忘了叮嘱一句。他高烧刚退,身子正是最累最弱的时候,怎么能随便出府呢?晚间风多凉啊!夜市人又杂乱,光走两步都不知道要费多少气力呢。”谭天要愁死了。
凌风小声道:“可昨日瞧着人已经没事了啊。”
“他说没事,他要硬撑着,自是不会让你们看出来。你们也不知道多照顾着点儿。”谭天摇头叹气,“还不早些喊我来瞧瞧。”
凌风在旁张了张嘴,憋了半天憋不出半个字来。
“医师大人,我家侧君劳烦您了。”李莲生连忙道。
“劳烦谈不上。”谭天立即取出布袋,开始扎针退烧。
侧君身子不得好,殿下那边不好交代,他这一颗心也成天吊着不得安生啊!
……
待到了晚间,宋北遥才悠悠转醒。一醒来,就见到床边凌风幽怨的眼神。
“你又怎么了?”宋北遥咳了两声,嗓音嘶哑道。
“你这次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凌风梗着脖子质问道,“明明昨日身子就没恢复好,为何晚间还要出府去?”
“我,还好吧。”宋北遥心虚地移开视线。
“你可知你今日又起了高热。谭医师也说了,你昨日就是该好好养着,不该出府。”
“凌风。”宋北遥虚弱道,“不要纠结这种小事了,大家都出去逛了夜市,很开心不是吗?”
顿了顿,他又道,“除了后来那场刺杀。”
“可是我很担心你啊!”凌风在床边撑起脑袋看着他,“宋北遥,你我现在也算生死之交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也别再自己逞强了,行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宋北遥神色一怔,他定定望着凌风,勾唇笑了下:“行,我答应你。”
“既然答应我。”凌风立即从旁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药,“那就快把这个给喝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