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咎的心思很复杂,但看着前面那个高挑又坚决的背影,只是默默松口气想:还好她已经走出来了。
这么走了一路,旁边突然传来轻声哼歌的声音,时咎扭头,看到昏黄路灯下,季山月的侧影。
季山月的脚步很轻快,他在哼些不成调的旋律,整个人走得非常放松,看上去已经从刚刚暴怒的情绪里缓过来了。
察觉到时咎的视线,季山月转过头,对着他轻佻勾起嘴角:“嗨!”
时咎白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候还挺好。
结果第二天言不恩就烧了,季水风说昨晚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抱着她哭了一晚上。
“未成年人就是很脆弱。”季山月在旁边凉凉地说,被言不恩瞪了一眼。
然后言不恩就哭出来了:“姐,他凶我,我好难受,我身体本来就不舒服了,还要被凶,是不是大家都不喜欢我啊。”
季山月:?
季山月:“你干嘛这么茶里茶气啊?”
时咎给言不恩换了一个冰袋说:“冰敷好像不行了,我去买点退烧药吧。”
“呜呜呜呜”
虚弱的哭声淹没在一堆未成年人的啜泣里,但沉皑一眼看到了那个脸色潮红的男生,他走过去把他带出来,手一摸,烧了。
沉皑皱眉,想了片刻,对守在旁边的人说:“他推迟到下一批不合格里去教化所,我先带他回家。”
刚好舟之覆过来了,他两手拄拐,浑身都被缠着绷带,还是不嫌命大地到处走,看到沉皑,非常嫌弃地说:“你管得真宽,带回去不回来了你负责?”
沉皑冷漠:“他在烧。”
“你负责?”
“我负责。”沉皑一句话也不想多跟他说,但是还是冷笑一声,“而且,舟之覆身患重病,我代看管一下这些不合格的未成年,确保他们被运输者接走,有问题吗?”
舟之覆火气上来了,但他现在除了慢慢拄拐走几步,几乎已经丧失所有打架斗殴的能力,只能咬着牙狠狠说:“没,有!”
不仅丧失行动能力,还被言威骂了个狗血喷头,禁止他随处召唤亡灵大军。想起来就生气,打又打不过沉皑,刚好沉皑这小子没能力,那就用亡灵大军制衡一下,这都不让?
沉皑带烧的男生走了,回到家,他的父母便出来抱着他,知道自己孩子不合格的信息,一家人便在门口伤心起来。
女人快要哭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沉先生,我们家小孩去多久能回来啊?”
沉皑平静地回答:“我不知道,看他的先天条件和对改造的接受度,几个月,几年,十年都有可能。”
女人抱着他的孩子说:“你努力啊,争取几个月就回家。”
沉皑淡淡地说:“我去给他买点退烧药,在家好好休息,过几天我会来接他。”说完他便离开了。
街上空空落落的,一整条长街似乎只有沉皑一个人的身影,他抬头,看到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心想,这些目之所及的欢愉,现在也只能从公民的窗户里得以窥见。
他突然想起没回的信息,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点进去。
第48章沉哥哥永远是对的
你给时咎哥哥脖子上戴那种东西是什么意思?时咎哥哥那么好,你还这么对他,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要是喜欢他,我帮你表白?
看着这句话的沉皑没忍住气笑了。
怎么有人拿别人的号码信息也不学学别人的语气?问的还是这种问题?时咎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
沉皑想了想该怎么回不露破绽,半晌,他埋头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