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另外三成呢?”
霍道夫:“心理治疗往往需要剑走偏锋,失败的话,伤害很大。”
我一时没有回答,过了会儿,霍道夫接着开口,“吴邪,你考虑好,如果有顾虑,选择去国外治疗也可以,毕竟我不能保证完全成功。”
我告诉他给我一天时间想想。
刺激疗法,我听过,用的好有奇效,用不好,人或许就疯了。
选择去国外的话,虽然不见得能好,但这个现状我可以接受,就算闷油瓶一直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与我而言,他在就好。
我没有和闷油瓶多说治疗的事,这也是霍道夫的意思,在没做决定前不要透露太多。
晚上我带闷油瓶去公园走了几圈,在屋里闷了一周多,该出去走走。
回到楼下,闷油瓶扯住我,没有立刻上去。
“怎么了?”我问。
他掏出一个小纸条放在我手里,我打开看,是一串手机号。
“这是……”
“如果我再次失控,打这个电话。”闷油瓶轻轻道,“医院和医生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不用担心。”
我盯着那串号码,抬眼看他,“是……精神病院吗?”
“嗯。”闷油瓶点头。
心口一阵隐晦地痛,我团起纸条直接扔了出去,“去什么精神病院,不去。”
“吴邪。”闷油瓶叫我,“我不知道还能保持多久正常的样子。”“如果治不好,我就是害了你。”
我:“放屁,都多少年了,你能不能把这句话忘了?”我不知道闷油瓶是不是一直记得盘马那句话。
闷油瓶摇头,又笑笑,他过来抱住我,我看见太阳光铺满他的背。
“我不再是我的话,我宁愿你离我远点。”他说。
一整晚我都是醒着的,天将亮时,我给霍道夫了条消息。
我同意你的治疗方案,我说。
闷油瓶不记得焦老板,说明我当时差点被他杀死的事让闷油瓶无法接受,也成了他病的导火索,所以要还原这个场景。
还原不一定是百分百的,只要人物与情节大体相似就可以,而且现在也找不到雷城了。
霍道夫没有给我具体方案,这一切行动对我也是保密的,他不希望我知道太多,免得到时效果打折扣。
三天后,他叫我带闷油瓶出去自驾游,车子和地图他准备好了,去一座临海的城市,福州。
我告诉闷油瓶,出去放松也是治疗的一种,正好我也很久没去玩了,当是陪我度假吧,回来再继续。
闷油瓶没多想,保险起见,他带了一些精神类药物,我本不想他拿,最后也随他了。
出前,张海客说分部有事,一早就走了,小花和黑瞎子外出谈生意,霍道夫也说还有事处理,就不送我们了。
我知道,他们是有意避开,营造这次出行不过是普通的一次旅游。
期间霍道夫给了我一个微型耳机,自动吸附在耳道里,纳米技术,除非事先知道,不然闷油瓶也是看不出来的。我的耳机只能收到霍道夫的单向联系,如果有需要我知道的信息,他会在每天下午五点至六点之间联系我,没有声音,代表他还不需要我做什么。
我还是没忍住私下问他计划到底是什么,霍道夫还是没说,只叫我信他。
路虎从杭州城出,十月已经没那么热了。
闷油瓶在副驾驶吹风,我看着导航,手里握着方向盘,觉很久没有这样出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