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卢豫仁便差人送了信过来。
说两日后,辰时一刻,他们在教坊司门口见。
郭辰临走之前同郑义交代过,让她减少与卢家的往来。
晚上到家之时,郑义才小心的说道:“小姐,公子走前特别交代,卢公子狡诈,您不适与他有何交集。”
沈思知郑义也是听郭辰差遣,便宽慰他道:“我与他在官家场所相见,他自是不敢有越矩行为。”
看沈思不听劝,无奈郑义只能帮她多加小心。
二月十九上午,沈思携郑义早早来到教坊司门口等候。
辰时一刻之时,卢豫仁跟几位长者,穿着官服向这边走来。
沈思看几人模样,应该是刚下朝不久。
卢豫仁远远便看到了站在马车旁的沈思,他告别了几位同僚,和其中一位长者往这边走来。
待走近后,卢豫仁同身旁的长者说道:“父亲,这位便是我同你说的悦香阁老板沈思。”
“卢起?”沈思看了看长者。
心下‘咯噔’了一下。
这便是害他沈家上下之人。
此人看似白净清瘦,笑如春风,可那笑容之下,总隐藏着一种假。
“沈姑娘?”卢豫仁的声音响起,方才将沈思的思绪唤了回来。
“哦,失礼了,卢大人。”沈思缓缓低身,行李。
“无妨。”卢起笑着上下端详着沈思。
心想:“这郭家二子的眼光着实不错,看似行商,实则更像某家嫡女一般端庄。”
“卢大人看着曾想一位故人,方才便有些出神。”
“哦,像谁?”卢起问道。
“像我少时上私塾的教书先生。”沈思随便说道。
“沈小姐读过书?”
“读过几年,后来家中父母早亡,便来了长安城投奔亲戚。”
她这口中的‘亲戚’自是郭家,她想卢豫仁一定是查过她的身世,不然不会几次三番的试探她。
“别站着了,尚书大人怕是等久了。”
礼部尚书与卢起是同批臣僚,自是关系匪浅。
不然这卢豫仁又怎能得到教坊司如此美貌的女子呢?
在卢豫仁的引荐下,沈思拜得礼部尚书大人,并成功拿下了这次的香料供应。
距离三月三,还有十多天的时间。
恐有差错,沈思便同尚书大人约定:二月三十上午,同时间将香料送来,若有差池,还有时间调换。
明日,她便按照尚书大人的要求,将试用香料送来,先让尚书大人过目。
礼部尚书很是满意,他第一次与民间商人合作,不曾想效率如此之高,服务还如此之好。
真是省了大事。
出了教坊司的门,沈思谢过卢家父子,而后又低声说道:“若此笔生意无差池,待签了合约,会将定金的五成送于卢大人。”
卢大人慌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老夫一介公仆,怎能收受别人贿赂。”
沈思听此意,连忙改口说道:“这怎么是贿赂呢?是我初次见卢大人的见面礼,感谢卢大人知遇之恩。”
听罢,卢起笑笑。
待卢起和卢豫仁走后,沈思方才上了马车。
天气转暖,沈思将马车上的帘子卷起,同郑义聊了几句。
方才教坊司的人,说郑义是民间男子,不可随意进入教坊司,沈思便独自一人前往。
她将里面的一言一行都告知了郑义。
问郑义有何不妥?
她也是头次做这类生意,别看刚才看似平静,实则内心也很慌乱。
郑义也不懂生意之道,他说道:“我觉得小姐做的生意之事肯定是没错,但是卢家父子还是要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