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长公主中的仆从安排了许多。
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得到极舒适的招待和伺候。
而婢女小厮则被安排在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姜南溪有预感,这安排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从金铃那取来装瓷青纸的卷筒,重新回到寻芳园。
此时这里却已经大变了模样。
原本阻隔视线的巨大假山,不知何时,又是用了什么办法,竟被挪开了。
亭台水榭,玉砌雕阑,还有碧波清莲展现在眼前。
而在廊桥的另一头,着锦衣华服,精心打扮过的年轻公子们,正相携而来。
他们走的龙行虎步、昂挺胸,尽量做出风度翩翩、潇洒倜傥的模样。
视线却不自觉地往女眷这边瞧。
而女眷们也都红了脸,一边检查自己的着装,一边与交好的姐妹头碰着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而出银铃般的笑声。
姜南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古代版的联谊,不由有些好奇。
正在这时——
“南溪!这就是你抄好的经书?”
沈翊文一把夺过姜南溪手中的卷筒,喘着气埋怨道:“早让你快点将经书交给我,你非要磨磨蹭蹭,你可知道,方才老师和师娘又问起来这经书,师娘都已经不高兴了!”
说着,也顾不得检查里头经书抄的如何,急匆匆就朝着人群的聚集处跑去。
那里有两个年近半百的中年夫妇,正被人群簇拥着。
正是沈翊文的老师冯延和他的妻子曹淑云。
两人都是西楚京城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冯延是明理书院的院长之一,也是文名传天下,桃李遍西楚的大儒。
而他的妻子曹淑云年轻时就是个文采斐然的才女,嫁人生子后更是收心敛性,相夫教子,潜心礼佛。
可谁又能想到。
这样两个德高望重的师长。
真面目是何等的肮脏丑陋?
姜南溪看着沈翊文急匆匆拨开人群,将手中的卷筒恭敬递到曹淑云面前。
她的唇角缓缓勾起戏谑的弧度。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将经书交给沈翊文?
因为这样沈翊文才没时间在送上去之前检查。
因为这样,她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看一场好戏啊!
……
“师娘!这是徒儿刚刚抄好的最后一卷妙法莲华经,还请您将之供于佛前,让徒儿一直为您和老师祈福!”
曹淑云笑着接过卷筒。
平日里略显刻板的面部神情舒展开,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好孩子,你有心了!”
说着,她一边抚摸卷筒,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朝周围人解释。
“翊文这孩子也真是太实心眼了,从一年多前开始,就一直在用自己的血替我抄经祈福。”
“每月一卷,从不间断。我都嘱咐这孩子别再抄了,免得损害自己的身体,可这孩子却说,只有将经书全部抄完,才能让佛祖看到他的诚意,才能保佑我和他老是健康长寿!”
几个同为百花宴评委的老者笑道:“老冯,你真是好福气啊,收了个这般孝顺的徒弟,不止把你这个老师挂心上,连曹夫人这个师娘也这般尊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