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来拿。”
邢杰一把拿过刑洋的行李袋,作势还让过云从把背包也给他。
“谢谢,包不重,我自己背就好。”
过云从婉拒,刑洋一路上就差把她易碎的瓷像供起来了,看来把这种精神通过电话传也给了邢杰。
不至于。
真不至于到此地步,她可以确定自己的伤势在迅好转。
过云从不想在街头推推扯扯,直接转移话题。
“表哥,你快带路吧。听说今天舅妈会做鸡白切鸡,我都惦记一路,火车上真没什么好吃的。”
八月末,过峰的朋友楚爱军先一步回国。
刑洋开始有些不安,主要是人生地不熟且语言不通,好在楚爱军给安排了一位临时翻译朋友。
很快,刑洋就懂了什么叫做语言天赋。
他不太了解侄女的俄语水平,前来莫斯科前没听她说过几句。谁能想到过云从在莫斯科医院留观,她与翻译练习着俄语,那水平是一路狂飙。
刑洋听不懂,只归结为大学生果然聪明,说不定以前在家也受到过峰和刑海的耳濡目染或者是读了德语系,就能对俄语也触类旁通
他不懂,而且四年多没怎么接触也不了解侄女的本领和性格。索性也就不想了,找点其他事做,安排此后行程。
九月初,两人终于离开了莫斯科。归程慢慢,先从坐国际列车耗时七天到帝都,到帝都还要再买回沪城的火车票。
刑洋从国际列车上下来,立刻从帝都给家里打了长途。
拿出电话簿,找到家附近公共电话亭的号码,请呼叫员跑一趟叫儿子接线。比起国外电报沟通不便,在电话里终于说明白前后详情,让邢杰准时来接车。
今天,火车到站。
邢杰一手提着行李袋,一边问过云从。“小从,今天你先暂住外婆家,好伐外婆也想你了。”
“好呀,我也想外婆了。”
过云从微笑点头,已经开始融入新生活。
一路回沪城,过云从理清一众亲戚的基本情况。
过老太去世,过老爷子住在大儿子过岳隔壁。过岳娶妻王芳生了两个儿子,老二过岚嫁给杨涛,有一女一子。
小辈五人,考上大学的都是女孩。过家人几乎都在苏城,除了过岚的女儿杨玲目前在帝都读大四。
刑家人口相对简单。
刑海与刑洋两姐弟的父亲已经去世。老母亲和刑洋一家三口住得近,只隔了两条马路,都在大杨浦的职工小区。
从沪城新客站到杨浦刑家距离不近,需要倒三班车换乘。
1991年,一周上六天班。
眼下快到下午五点,公交车开始拥挤。过不多久,车厢内就会变成沙丁鱼罐头。
就看到一辆长形公交车从路上驶过,它有长长的两节车厢。
去杨浦必乘的公车之一,是这种巨龙车。一个大转盘链接两节长车厢,人们俗称转盘上的座椅香蕉位子。
刑洋指了指巨龙公交车,“小从,你在火车上说乘公交回家就行,现在你该知道不合适了。这会已经人挤人,要是被挤到香蕉座附近,扶手一没拉稳,讲不定脚就卡在转盘里。我们还带着行李,你又是重伤初愈,还是坐出租好。”
“对,舅舅想得周到。”
过云从在火车上听刑洋说让邢杰提前预定出租车。她认为没必要,眼下夏利起步费五公里就要1o8元,算是一笔较大的生活费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