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一片阴影,一张憔悴疲倦的俊脸出现在她眼前。
青色的胡茬儿,布满红血丝的杏眼,颤抖的薄唇。
“阿训?”
宋厌初醒,身体虚弱,可她忍耐不住,缓缓抬起手捧住傅程训的脸。
“阿训,我又见到你了。。。。。。”
她声音破碎,哽咽着说。
傅程训眼眶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到她脸上。
守着宋厌醒来这一刻,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唯有流泪,抱着她像个孩子般痛哭。
他无法想象,那天如果医生说的话不是“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而是“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那么他接下来的人生该如何度过。
这是他六岁起就在等的人啊。
他这辈子只满心满眼地等过两个女人。
一个是他母亲,一个就是他的宋厌。
宋厌搂住他,抚摸着他的后背。
两颗炙热的心脏紧紧贴在一起。
他们对彼此来说,都是最宝贵的失而复得。
“阿训,妈怎么样了?”
傅程训的回答从她脖颈里闷闷地传出——
“妈受的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她这辈子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但这次精神状态不太好,主要是因为担心你。”
“那你现在告诉妈,我醒过来了。”
“嗯。”
“那几个劫匪。。。。。。”
“都被绳之以法了,人质也没有伤亡,都是因为有你在。公/安部要给你嘉奖。”
宋厌摸摸他的耳朵,担忧地问:
“蘅蘅呢?我昏迷了多久啊?蘅蘅谁在照顾?有奶喝吗?”
宋厌的话触动傅程训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他本不想再哭的。
可眼泪就像失禁了般重新泉涌。
宋厌感觉到他的不安和悲戚,侧过脸亲亲他线条分明的侧颜,抚慰他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