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总觉得汐若的戏缺了点什么,是无杂念的真心。
她的第六感还是有点准的嘛。
人生等戏剧,衮衮徒区区。
已逝的回不来,只要池塘还在,花期就不会晚。
原来,贺幸安要偿的事是这个……
姒衡的眸中有星河,嘴角浮现出一丝浅笑若隐若现。
“刘阿婆前些日病了,烧糊涂了,这还是病中排的新戏,第一次公演,本城主就请了两位姑娘来见证,小白姑娘认为如何?”城主眼眸漆黑,即使是直视也让人悟不出那其中的玄机。
“很好。”
姒衡没去看他,随口说:“新戏都开场了,旧戏的后半场却没有唱完。”
城主解她惑,道:“戏终究是戏,唱与不唱,看官都会一笑而过,记住的会是相对于幽默好讲的,忘记的,何不由他去?”
你来我往地打哑谜,双方能不能都听懂,那就不一定了。
姒衡称赞道:“好有道理哦,那城主对青夷呢?也有这番明智的见解吗?”
城主对青夷邪魅一笑,霸道说:“她是在欲擒故纵,本城主可以满足她,她会明白,只有本城主才配爱她。”
青夷:“阿弥陀佛。”
姒衡思考了下,道:“城主,我二人就要离开了,小白有一事相托可否?”
“但说无妨。”
她迟疑半晌,斟字酌句地说:“多日前我于城中遇见几位僧人,其中就有位僧人指点了我一番,让我得道颇深,有了自己的一番感悟,城主大人能否替我传之一字条?”
“自然可以。”城主应下,接过了她手中信封。
戏终人散,姒衡带着青夷向城主致谢后,去寻梅卉。
直到走远了一段距离,青夷才问:“文绉绉的,我都快不习惯了,信是给城主大人的?”
姒衡脚步一顿,眸中有精光闪过,道:“是啊,乱写一通来恐吓一下他,谁叫我太闲了呢?”
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默默布局,还将她也算计了进去,常理来讲,她是该将这局搅得天翻地覆再走,可这澜终归是在无形中帮了她一把。
算了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视角回到戏院
城主已拆开了信封,将上面的内容读来。
“菩提无树空折枝,枝砸开悟苦求佛,爱恨嗔痴尘世扰,奈何难寻明镜台,我本无意惹尘埃,怎想风卷尘埃来。”
郡主不理解,难道还真的是让他转交?
于是多多摆弄了一下信纸,不出他所料,只一见到阳光,上面的部分墨迹消失,留下了大致的轮廓,拼接成字是:
——白痴。
城主……
不,把身份摊开。
应该是老城主出家成高僧的四儿子,兼雕刻金乌老工匠的好大儿感到了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