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趕緊扶她起身,又立刻倒了一杯茶水給她,姜姒妗沒有抗拒,她低著頭,將茶杯中的水一點點咽下。
喉嚨處乾澀的疼意終於緩解,但她的眉眼一點未鬆快。
姜姒妗這時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褻衣,不是她熟悉的衣物,安玲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低聲?:
「這是裴大人昨日連夜讓人去買的。」
想到什?麼,安玲又補充道:「這是裴府,裴大人住的聞時苑,但昨日姑娘一來,裴大人就將地方讓給了姑娘,去了書房。」
姜姒妗杏眸顫了又顫,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有一套乾淨的衣裙疊在軟塌上,青黛色的織錦裙,繡著琥珀色玉兔搗藥紋緞,安玲伺候姑娘穿上,姜姒妗瞧了眼銅鏡中的人,暖陽透過楹窗輕輕地灑在她臉上,仿佛明珠生暈,柔和動?人,只瞧一眼,便讓人覺得她格外溫柔賢淑。
姜姒妗移開視線,沒再看第二?眼。
房門再一次被推開,進來的人是裴初慍。
他一路踏著日色而來,修長挺拔的身姿如松如竹,平淡的情緒在看見內里站著的女子時才有了些許變化,姜姒妗抬頭看他,對於昨日的事,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仿若輕聲?:
「還請裴大人送我?回府。」
她一出?聲?就是要離開,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過了半晌,裴初慍眼底的情緒愈發淡,他沉了聲?,格外冷靜地問:「一定要回去?」
姜姒妗輕斂下眼瞼:
「裴大人說笑了,周府是我?夫家?,我?不回周府,又能去哪兒?」
世?道如此?,壓得她喘不過氣,也?沒有選擇。
否則,周渝祈怎麼敢如此?欺辱她?
裴初慍直接冷下臉。
安玲張口要說點什?麼,卻被裴初慍打斷,極冷的一聲?命令:「出?去。」
衛柏聽見這話,從外面鑽進來,在安玲開口前手疾眼快地把人拉了出?去。
室內陡然一片安靜。
這一夜沒有合眼的人不止姜姒妗一個人,姜姒妗在這裡睡,他在書房中,一個奏摺緊跟著一個奏摺,茶杯中裝得不是茶,而是加了冰的水,一杯杯地喝,叫他沒有一點睡意,日色才明,他就趕過來看她。
得來的只是一聲?她要走。
外間?沒落雨,沒落雪,暖陽正好,但室內卻是無端地有些冷。
再沒了人進來,裴初慍將話又問了一遍:
「一定要回去?」
周渝祈這樣對她,她也?要回去?
姜姒妗笑笑,她笑得一點都不勉強,甚至溫和乖順:「裴大人,您體諒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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