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进了卧室,她的背影都透着沉默。
许校程又把目光移到电视上,看了一会儿,关了电视,也朝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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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水雾弥漫了视线。
关掉开关,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
她听到了许校程进卧室的脚步声。
拽过毛巾擦着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上的表情漠然到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可是心脏那里还是会传来钝痛。
那个初春,刺眼的灯光,冰冷的手术台和器械,带着口罩的医生,还有那个被取出来时早已经成型的胎儿······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手撑着洗手台,攥的手指骨节都已经泛白。
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苏印,已经过去了。
不要再想了,已经过去了。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
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浴室出来。
许校程就坐在床边,拿着她床头的一个摆件看。见她出来,抬头看了一眼。
许校程说:“洗好了?”
苏印没回答,只是拿毛巾擦着头。
许校程从他的身边擦过去,也进了浴室。
苏印看着浴室的门被关上,顿了一会儿,视线落到床头的柜子上,那个她下午在市拿的盒子,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苏印面无表情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别开视线。
许校程洗澡很快,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见苏印坐在那里吹头。
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
她起身朝床边走过来,掀开被子躺下来。
许校程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伸手去关了灯。
一会儿,?他在她身边躺下来,伸手揽过了她的腰。
苏印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这时候的沉默叫许校程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他想要靠她更近一点儿,或是更亲密一点儿来消除这种不安。
他靠近了她一些,几乎整个身体都贴着她。
气息就在她的脖颈间,低低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苏印,”
苏印沉默着。
他伸手扣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她也转过身了,却没有看他,低垂着眼眸。
他轻吻了一下她,苏印没拒绝,终于不再是安静的模样,微扬着头看他。
她秀美的脸就在眼前,许校程呼吸之中都是属于她的气息。
他伸手,解了睡衣。
身体热了许多,翻身将她包裹。
······
愈演愈烈,可是很多东西又在悄然破碎。
有些想法赶也赶不走,就深深扎根在了她的脑中。一点点折磨着她,侵蚀着她最脆弱的神经。
他用足了耐心,再也没有先前的急切,慢慢的等着适应。
可是苏印却在煎熬。
……她四处去找他却见不到人时的绝望,冰冷的手术台,还有那个小小的胎儿。
当她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许校程在做什么?
杨舒的孩子四五岁了······当她一个人像疯了一样四处找他的时候,当她看着那团血肉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她忍受着那些疼痛,从天黑坐到天亮。是不是······是不是他就这样压在杨舒的身上,尽情的求欢。
她抑制不住的这样想。
他和杨舒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