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哪里肯饶他,把他堵到角落去亲他,又劝道:“太后与贵妃要赏你冰,你用着就是了,不必管他们说你什么,他们来挑你刺,咱们再挑回去,左右是比谁更胡搅蛮缠,闹他个天翻地覆。”
赵念安略一思忖,笑眯眯道:“倒是也好。”
翌日赵念安特意起了个大早,送走沈容后亲自站在院子里等。
刘姨娘与林姨娘来早了些,请了安赵念安就放她们离开,方小姨娘也一早过来请安,袁小姨娘如今住在竹园,过来得费些腿脚,赶在辰时前进了门,迎面碰上了贾千怡,两人一道进来请安,赵念安点点头也放了她们离开。沈禾今日是由陈夫人领着过来的,她们一路小跑着进门,堪堪赶上了辰时,身后康姨娘婀娜着身体慢吞吞走进来,嘴里阴阳怪气道:“哎哟,妹妹跑什么呀,也不差这半盏茶的工夫。”
陈夫人不会她,气喘吁吁叫沈禾请了安,沈禾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蹲了一下身体,行了一个稀奇古怪的礼。
赵念安瞧她没睡醒,笑说:“好了,去吃早点吧。”
康姨娘在旁拉着嗓子道:“请安亲王安~”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赵念安问道:“康姨娘,沈莲呢?”
康姨娘哼笑一声,幽幽说道:“昨日睡得不好,似是病了,安亲王大度,自是不会与一个孩子计较。”
“似是病了?”赵念安冷笑,“琴嬷嬷,把沈莲给我抓过来。”
琴嬷嬷凉凉一笑,撩起袖子,带着两个身材壮实的嬷嬷一起往外冲,康姨娘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她们吼道:“你们要干什么?不过是请个安罢了,一会儿我带她过来就是了。”
琴嬷嬷哪会她,甩开了她就往外走,康姨娘也不是个好惹的,连忙扯着嗓子喊:“来人那,快来人,把这几个疯婆子给我拦下来!”
陈夫人在旁愁苦道:“这、这如何是好?”
赵念安挑起眼睛看着她,问:“府里奴才听你话吗?”
陈夫人面色一黑,尴尬道:“寻常也是使唤得动的。”
“你的意思是,现下你使唤不动了?”赵念安叹道,“既然使唤不动,你管这么多作甚?过几日夫子来了家里,沈禾就要读书了,赶紧吃了早点忙你的去。”
眼见院子外面围过来许多人,三位嬷嬷被仆役围了起来,赵念安却不为所动,仍然悠闲坐在椅子里,康姨娘见势气焰高涨,插着腰道:“你们三个老婆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相府!岂容得你们对小姐动粗!”
陈夫人左右为难,这种情形下,她如何敢离开。
方德子屈下腰问道:“少夫人,要不要去帮忙?”
赵念安哭笑不得道:“琴嬷嬷哪里学的这一套?看看再说吧。”
方德子挠挠头不明所以,眼看着三位嬷嬷就要吃亏,琴嬷嬷一拍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号丧一般大哭道:“天杀的老天爷啊,我们安亲王做错了什么事情,嫁进相府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住过来第一日就叫胆大包天的狗奴才冲撞了身子,你们这些个丧门星,真是不怕诛九族啊,敢对我们安亲王喊打喊杀,陛下啊,您皇儿在相府受苦啊,遭人打杀了您管不管呐!”
仆役们吓了一跳,连康姨娘都惊了神,本以为这三个婆子是要动粗,却不想是要讹她,这会儿一群人堵在院堂里,三个老婆子的哭声喊天抢地,把周围人都引了过来,连贾千怡都走出院子看起了热闹。
康姨娘略微有些害怕,连忙叫仆役都散开去,琴嬷嬷瞬间擦干净眼泪,厉着眉道:“这位康姨娘,别把自己当个东西,老奴明白告诉你,今日老奴身上但凡有一点伤口,全赖你身上,方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识相的马上叫人把莲小姐请过来,要是不识相,我们的人去了,磕了伤了也怪你自己个儿!”
方德子啧啧摇头。
赵念安笑了一声道:“康姨娘真是好威风啊,敢行刺本王,来人,把她带去刑部大牢。”
“行刺?刑部?”康姨娘吓得跪倒在地,连连说道,“我、我只是、只是。。。。。。我没有行刺、没有行刺,我只是想和她们。。。。。。”
“瞧你害怕的。”赵念安笑得一派温和,“快把康姨娘扶起来,本王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不是这也当真吧?”
陈夫人在旁看得痛快,却又十分担忧,这会儿闹一场,等相爷回来之后又不知会如何动怒。
方德子弓着腰笑道:“少夫人,宫里头到时辰送冰来了,奴才去接一接。”
赵念安道:“你去吧,顺道吩咐一声,叫他们之后少送一些过来,我如今住的地方小,摆不下许多,多的送去三皇子府吧。”
方德子笑吟吟去了。
琴嬷嬷也懒得自己动,使唤康姨娘身旁的侍女,叫她一刻钟必须把莲小姐请来,不然等她们去就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