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任他是谁,到了我高山县的地界,也得唤我一声爷”王耀山露出色眯眯的表情,下流道,“况且这种事情,说出去不好听,大户人家更是要脸面。”
夏九州哈哈笑道:“还是王公子想得周到。”
王耀山突然叹了口气道:“想当年青儿也是出水芙蓉,只可惜想不开,自己划花了脸,我只尝过他一次,真是遗憾至极。”
陆道远的面色变得极其狰狞,他冷冷看着王耀山,却是不一声。
王耀山愣了愣,突然笑起来道:“瞧我这嘴,我给忘了,他如今是陆大人的夫人,我该叫他陆夫人了。”
说话间,楼梯上有了动静,赵念安和沈容踩着长阶步入二层,沈容依旧穿着素净的月牙色锦袍,赵念安换了一身极其华贵的红鸢色长袍,他微微冷着脸,走路步步生威。方德子稍缓一步走在后面,上楼后与衙役们站在一起。
王耀山倏地愣了,今日这般看起来,倒是赵念安更令他心神荡漾。
他立刻起身去迎,含笑道:“欢迎欢迎,二位大驾光临,真是令王某蓬荜生辉。”
夏九州故作诧异道:“原来是你们二位,失敬失敬,真真是有缘。”
王耀山道:“夏大人,你们认识?”
夏九州道:“来时在路上遇见过,略略聊了几句。”
几人一番寒暄,王耀山见赵念安沉声不语,却也不恼,恭恭敬敬请他坐下,还没说几句话,立刻给他倒酒,举起酒杯道:“来,我们大家一起互敬一杯,庆祝我等有缘坐在一起吃酒。”
“等等,我不是来同你喝酒的。”赵念安拿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这里是一千两,问你买你府中仆役小荷花。”
王耀山倏地一笑,他放下酒杯,缓缓道:“今日午后我便听衙役说起,荷花的父母去向你求救,真是有趣,我府里的侍女,他们不来求我,却去求你。”
赵念安道:“答不答应你且说一声。”
王耀山衔起酒杯,夹在指间打转,笑道:“你们陪我喝一杯,喝了这一杯,我当即将荷花还给你们,实不相瞒,人我已经带来了,就在后头押着,只一杯,如何你都不亏。”
赵念安道:“先放人。”
王耀山眯起眼:“先喝酒。”
赵念安不愠不怒道:“先放人。”
王耀山冷笑一声:“爷说先喝酒。”
“你也配称爷!”赵念安举起酒杯,唰的一下将酒倒在王耀山脸上。
王耀山暴跳如雷,一把跃起,伸手就要去抓赵念安的肩膀,沈容瞬时揽住他的腰,将他往身后带。
几乎是同一时间,方德子一个箭步向前,一拳打向王耀山的脸,周围衙役怔愣不动,均仓皇失措。
王耀山咬牙切齿道:“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衙役们飞扑上前,怎知方德子虽体胖,却拳脚工夫了得,只一人就打得衙役们苦不堪言。
沈容以免赵念安被牵累其中,拦着他退后几步,逐渐靠向二楼露台。
王耀山竖起眼睛看向他们,大喝一声朝他们奔去。
沈容在赵念安耳边问道:“是他下去,还是我们下去?”
赵念安茫然不解,沈容微微一笑道:“那就一起下去。”
在王耀山扑来之际,沈容揽着赵念安侧身一闪,顺势抬手将他轻轻一掀,王耀山尖叫一声,脑袋栽地从二楼掉了下去。
沈容轻轻脚点地,揽着赵念安飞身而下,稳稳落了地。
夏九州在二楼露台往下看,啧啧道:“竟然是个高手。”
陆道远沉着脸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夏九州迟疑半晌摇头道:“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