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裴序看到了这一幕,他一把拨开祁言清后,冲着池秋拍拍床边道,“老婆,坐这。”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被余裴序的零帧起手吓了一跳。
而祁言清此时大呼不妙,坏了,他兄弟是真失忆了,这人读书的时候那么恨池秋,每次看到有人和池秋说话都恨得咬牙切齿,嫉妒池秋人缘好,这次主动说对方是自己老婆,这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啊。
当事人池秋愣了一下,平静地解释道,“我不是你老婆。”
余裴序的眉眼立刻耷拉了下来,“老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你别不要我啊。”
话毕余裴序不顾还在输液的手就想起身下床,惊得众人连忙阻拦,而余裴序却突然捂着头,痛苦的呻吟出声,温辞吓得狂按床头的呼叫铃,医生来了得知具体情况后皱眉紧促,看了眼神情痛苦的余裴序,将祁言清叫出去后嘱咐道,“病人现在记忆错乱,尽量不要让他受刺激。”
祁言清悲戚地点点头,没事的,他好兄弟虽然傻了,但他不会放弃他的,回去之后他就找池秋聊聊,看看能不能雇对方当一段时间演余裴序的对象,到时候就按一线演员的片酬来算,争取不让池秋受委屈!
而躺在病床上呻吟的余裴序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其他人都挤在门口偷听祁言清和医生说的话,只有池秋担心地看着他,余裴序当即心里宽慰了不少,感觉立马不疼了,他拉着池秋坐在床边,池秋顿了顿,垂眸瞥了眼余裴序抓住自己的手臂,顺着对方的动作坐在床边。
余裴序看了看周围,想找点吃的给池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这帮损友,来看他居然不知道带点水果。
一无所获的余裴序当即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去消息。
这一切被池秋收入眼底,他突然轻声道,“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知道自己助理是谁啊?”
轻飘飘的一句疑问像千斤重锤般砸进余裴序心里,让后者猛地僵在原地。
紧贴着门边的几人瞬间回过头来,其中以温辞的眼神最为亮,大家目光灼灼地看向二人,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祁言清跟医生聊完后,转身拉开病房门,就见到温辞几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往外倒去,本来斜倚在墙边的闻逸舟眼疾手快拉住温辞,但季源和夏迟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二人摔倒在地上。
祁言清大惊失色,赶紧扶起季源,天杀的,他老婆可不能受伤了。
夏迟看看替季源拍打尘土的祁言清,又看看皱眉教育温辞以后吃瓜别站那么前的闻逸舟,感觉只有自己受伤的世界达成了,白了一眼几人后他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余裴序看着被几人小动作吸引到、转身查看的池秋,短暂的松了口气,随后抬起头,镇定自若地解释道,“虽然失忆了,但是我依稀记得我挺有钱的,像我这种有钱人,有几个助理应该不过分吧。”
背对着余裴序的池秋听到这番话,转身看着余裴序,对方脸上是一派坦然,目光清明,虽然是寸头,却丝毫不损男人的气势,断眉更是给余裴序添了几分凌厉。
池秋垂眸,并没有在针对这个问题过多问,余裴序心知这一劫是过了,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后背隐隐传来些许黏腻湿润的感觉。
温辞几人在病房里待了不久后便先行离开,祁言清倒是留了下来,连同池秋一起。
医院走廊处,祁言清看着池秋欲言又止,说实话,他知道这两人不对付,因此他也拿不准池秋会不会答应他的要求,祁言清想到这里,烦躁的啧了一声,心里责怪余裴序把谁当老婆不好,非把池秋当老婆,当时池秋家里比较拮据,余裴序知道了还拿钱羞辱对方,说什么,只要池秋愿意当他的小弟,他愿意每个月拿出十万块钱当做跑腿费,有骨气的池秋当场就拒绝了。
想到这一茬,祁言清更绝望了,要不算了吧,余裴序精神不稳定就不稳定吧,平时没失忆的时候也没看到余裴序精神有多好。
在祁言清纠结的时候,池秋却突然开口了,“祁言清,你有什么事情吗?”
祁言清沉默一瞬,为数不多的良心在隐隐作痛,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你是想雇我给余裴序当男朋友吗?”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祁言清猛地捂住嘴,惊恐地看着池秋,这可不是他说的啊,他可没说话啊,不是,池秋怎么猜到的,啊啊啊,这人怕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吧。
池秋看着祁言清的一套连招,有些无奈道,“是这样吗?我答应了。”
“啊,好。”祁言清尴尬地都快扣出一栋城堡了,他赶紧补充道,“你放心,片酬就按一线演员的来,余裴序他很有钱的,肯定能付得起。”
池秋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今天应该不用演吧,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家。”
“不用不用,你明天来就行。”
祁言清目送着池秋远去后,掏出手机悲愤地给季源打过去了电话,哭诉着自己的尴尬和不易。
夜色渐浓,街灯闪烁,属于人们的夜生活却才刚刚开始,楼下小吃街上一片繁华,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