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个到了家,把东西都搬到了外屋地。
把正房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看看天色,那堆东西也来不及收拾,一把锁直接把屋门锁上,就去山上背柴禾。
现在是十一月末,下过一场雪,天气已经冷了。
知青点的屋子又空的久了,冰冷潮湿。
得把炕烧热,烘一烘这屋子,要不没法住人。
今天她还想买把镰刀还有铁锹,供销社没货,只能慢慢凑齐。
从村子里借了两把,苏曼兄妹两个去了就近的东山坡。
也不往里走,就在坡底下捡掉下来的干树枝,再用镰刀勾下来几个大树叉子。
不一会,就拾了两大捆,薅几把干草,扭成两根草绳子,背着就往家走。
刚过了河套,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人,拖着地上的一小捆柴禾往前走,看起来很吃力。
脑袋微垂,弓着背,一步一顿的挪着,有种植物大战僵尸里面小僵尸的既视感。
这个时候,一般人家早就把过冬的柴禾准备好了。
苏曼不由多看了两眼。
一句“小心!”脱口而出。
就见前面那人不知道怎么被绊了一下,噗通一声栽倒旁边的河里。
河套是活水,现在还没到数九严寒,冰面只冻上薄薄的一层。
那人直接砸开冰面,掉进了河里。
水不深,也就能没到成人的大腿肚。
那人倒进河里,却一直挣扎扑腾着,就是起不来。
苏曼和苏华忙放下柴禾,往这边跑。
一人一只胳膊,把那人拽了出来。
苏曼忙问了句,“怎么样,你没事吧?”
赵志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跳的厉害,刚才那种挣扎不出的窒息感,让他以为今天就死在这了。
这大冷天的,掉进河里,身上的棉袄棉裤都灌满了冰水,又冷又沉,小风一刮,冻的牙齿都打颤,怎么会没事。
赵志峰坐在地上,哆嗦着应了句,“没事。”
苏曼听着那声音低沉,又沙哑,往脸上一看,“赵三哥?”
他不是伤病很重,在家养着呢吗?怎么出来捡柴禾?
赵志峰自然也认识两人。
他十七岁去部队当兵,那时两人都还是半大孩子。
后来家里给他介绍王萍处对象,也就是探亲回家时,带她去过两趟城里,买个东西吃个饭,逛逛公园。
要说有多深的感情,自然谈不上。
重伤回来,每天都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直到王萍跑到家里,骂他,嚷嚷着退亲,他才知道家里要给他办婚事冲喜。
自已都不知道身体还能不能好,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本就没想拖累人家姑娘。
看着那姑娘开开合合的嘴,一脸的刻薄,嘴里都是歹毒的话,他不知道是该庆幸早发现了这姑娘的真性情,还是悲哀自已眼前的境遇。
他对王萍无感,自然更不会迁怒这两人。
何况,今天这二人救了自已,算是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
“今天可多亏碰见你们了,救了我一命。
改天我的好好谢谢你们。”
“搭把手的事,赵三哥客气啥,这衣裳都湿了,快回去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