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鄉隨俗這道理,他還是懂的。
妄圖改變歷史,不過是痴人說夢,若真是那般心善,做多點好事就行,至於剩下的,便讓歷史隨著自已的軌道前行。
畢竟,萬一不小心引發蝴蝶效應呢?
攝政王府。
蕭景容正在書房內練字,齊王便賴在他這裡看少兒不宜的冊子,翻一頁便嘖一聲,再翻一頁就嘖嘖兩聲。
蕭景容嫌他煩人,頭也未抬便淡聲道:「來人,將齊王拖出去,趕走。」
正要上前的忠祥聞言,頓了頓,又默默退回角落處,假裝自已不存在。
齊王生氣了,在躺椅上坐直了身體,不開心道:「作甚要趕為兄走?!重風尚未回來呢,那邊的事情也不知道處理好了沒,為兄不走!」
蕭景容沒再說話,齊王覺得無,便只能繼續躺下看那本冊子。
但他身經百戰,與無數美人兒翻雲覆雨,這種冊子看著也實在是沒味兒,還不如回府與他的王妃鏖戰一宿。
把冊子隨意扔到一旁後,齊王又坐直了身體,看向隱在角落的忠祥,笑嘻嘻道:「忠祥,時候還早,不如咱們出去過兩招?」
忠祥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奴才卑賤之身,豈敢與王爺過招。」
齊王「誒」了一聲,說道:「聽說你武藝又精進了不少,連重風都險些不是你的對手,本王自覺也算是個練武奇才,你且替本王看看,這段時間有沒有進步。」
忠祥正要婉拒,蕭景容正好寫完了一幅字,手裡還拿著毛筆尚未放下,他蹙眉看著自已的字,不太滿意,同時又開日道:「便聽齊王的,出去過兩招。」
接著又道:「若你打斷齊王一條腿,本王保你性命,同時允你一個條件,日後無論犯何錯,都不論罪,打斷兩條腿,便允你兩次罪過。」
忠祥頓時一喜,趕忙道:「奴才領命!」
齊王:……
他是要過兩招,互相指點指點,怎麼還把腿給算上了?
好在重風這時候回來了,他這兩條……咳,三條腿,總算勉強保住了。
「主子,齊王殿下……」
行禮之後,重風便直接說道:「計劃很順利,林大人已經將那座府邸徹底查抄,所有涉事官員一律抓拿下獄,牢房裡派了我們的人嚴加看管,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蕭景容並未說話,齊王便疑惑道:「怎麼這麼順利?就算是有了攝政王的令牌,想要強闖,只怕也難吧?」
重風頓了下,斟酌著語言說道:「聽說是裡面出了些意外……」
「什麼意外?」
「抓去的人里,有一個是林大人的嫡親妹妹,還有一個男子,兩人為了逃跑和救人,將整個府邸攪得一團亂,林大人起初是進不去的,那個男子忽然放了一把火,林大人便借著救火之由,強行沖了進去,把人一個不落都給抓住了。」
齊王都愣了,「林驚年的妹妹怎麼會被那些人給抓住?」
被抓進那種地方,便是沒被如何,名聲也毀了,難怪林驚年都沒來親自匯報,想必此時已經忙得焦頭爛額。
重風道:「貌似是林家姑娘女扮男裝離家出走,被人盯上,所以才會捲入此事。」
齊王再次愣住,隨即只能感嘆道:「這般離經叛道的姑娘,倒是少見啊……」
一個姑娘家家的,居然女扮男裝,還離家出走,還被抓進那種地方,御史大人清白一生,歷來都只有他彈劾別人的份兒,現下只怕要因此事被參上幾本,林家因此受累,林驚年本有更好前程,恐怕也要止步於此。
林家的其他姑娘們也要因此名譽受損,怕是……都找不到什麼好人家了,便是能嫁到好人家,也要因此被夫家輕視。
那位林家的嫡姑娘,倒真是會惹事。
蕭景容依舊在練字,他對林家那位姑娘的事情沒什麼興,只要知道事情已經處置妥當便好。
又寫完了一幅字,還是很不滿意,心情有些浮躁,便不願意繼續寫。
放下毛筆後,才淡聲道:「此事既已牽扯到林家姑娘,林家行事便會有失偏頗,換個人去處理此事。」
重風道:「是。」
齊王挑眉,有些可惜林驚年,但蕭景容的考慮不無道理,換做是他,只會做得更絕。
直接賜死林家嫡姑娘,免得多生事端。
林鳶還不知道自已在生死線上蹦躂了一圈,回了林府,依舊因為沈安言那天晚上的事情而遷怒於他,覺得他冷漠無情,視人命如草芥,不配為人。
所以,在沈安言也被林驚年帶回林府後,便從未去看過他一眼。
沈安言也不稀罕她來看自已,也以為林驚年把他帶回來,是要殺人滅日,畢竟林鳶身為林家嫡女,一言一行也代表著林家的臉面,出了這種事情,林家算是徹底沒臉了,這事兒要真的傳出去,只怕……林家要遭殃。
不過沒想到的是,林家不但沒殺人滅日,還對他優待有加。
「沈公子……」
第65章入贅(二)
沈安言正驚嘆於客房這般寬大,這般舒服,東西這般齊全的時候,林驚年便進來了。
看到沈安言轉頭,站了起來後,他又笑著問道:「我瞧著房門開著,便進來了,沒打攪到沈公子吧?」
沈安言也不是那麼講究的人,更何況這裡還是林家的地盤,進自家客房,那麼客氣做啥,他也笑著道:「林公子好,不打攪的,我也無事可做,正巧閒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