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乎意料地看了她一眼,后者非常无辜地眨了眨眼。
于是我也不再犹豫,干脆利落地抠出药片扔到嘴里,直接干咽下。
太苦了,整个口腔和嗓子之中都是苦涩,而且在不停地弥漫。我忍着呕吐的欲望,低下头捂着嘴,有些咬牙切齿地从嗓子缝里挤出一句话:“可以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吧?”
秦明月动作很轻,摸了摸我的头,我更想吐了。
片刻后她开口:“卜千秋的公司一直发展得不错,但是他是如何一边兼顾公司一边调出资金支持科研呢————老实说,他虽然聪明能干,但是他的公司流水没有那么多吧?”
“笙笙啊,你想,用钱的地方是很多的。”
“所以我带着疑惑去查了他的账户,发现他隔三差五都会收到不同账户的汇款,金额统一。”
“于是我更奇怪了,拜托了朋友调查,居然查不出来————他是很厉害的黑|客哦,居然连ip都查不出来?”
“笙笙,这下你懂了吗?你哥哥可能沾上了一点……不能说的东西。”
我的眼睛倏然睁大了。
我哥一直没跟我说过他的各种资金来源,我一直自然而然以为是跟卜家要的,听秦明月的意思是,并没有。
他二十一岁海归开始创业,资金从哪来?
我无从得知。
秦明月语焉不详,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我只问:“你想要什么?”
无论她说什么,我都只问她想要什么。
她依旧没有说话。
空气中只有电脑主机嗡嗡的风扇声,可能是低头低久了,我眼前一阵阵发黑,头脑眩晕。
静了很久,大约是一个世纪吧。
我是沉不住气的那个人,我猛地起身,眼前黑了一下,定神,我呼吸有些急促地开口:“我要走了,我住酒店。”
秦明月终于有了反应,她走到黄色沙发前平静地坐下,转而抬头看向我:“卜苍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戒备心,他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我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我哥。
“以后经过别人手的东西,就不要再吃了。”
我睁大眼睛,有些发怔。
“放心,药还是同一种药,只是我加大了剂量,一片药大概有你以前吃的那种五六片的感觉吧,你吃了两片。”
她双手平放在腿上:“就是十几片吧。”
我的头脑发胀,四肢都好像轻飘飘的,踩在棉花糖上一样。
于是我也轻轻地扭头:“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飘啊飘,飘啊飘,整个人都好像飘起来了。
曾听人说,有很极端的患者会通过过量服药带给自己精神刺激,和吸|du是一个概念,只是不会产生依赖性而已。
我的脑子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了,因为我已经轻到要飞起来似的,腿脚软绵绵的,像变成了小时候商场里见到的洋娃娃。
秦明月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在我耳朵边想起来:“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想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