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峥手点着碗沿神色晦暗,某种程度上他觉得许思有自已坚持,这一次去找舞团只跟他说了一声就出门了,从没问过闫家或者他是否有路子。
他便也没说,他尊重她,但有个度。
让人欺负了是另一回事。
许思舒舒服服汰个热水澡,出来绞干头发上楼。
进屋闫峥把姜汤往前推一点,“喝了驱驱寒。”
“嗯,”许思放下毛巾,端起灌了口瞬间拧眉。
辛辣的味道红糖都盖不住。
她嘟囔说,“不晓得钟姨放了多少小黄姜……”
不过身体是自已的,许思还是慢慢喝完了,白里透红的面孔更红一层。
她跑去苗苗的糖罐子里摸了颗奶糖塞嘴里。
苗苗仰头也要一颗,一大一小脸颊边都包着糖,鼓得像金鱼。
没一会儿,钟姨烧好饭了。
一家坐在一起吃完晚饭,许思先给苗苗讲了故事,小丫头才心满意足跟钟姨上楼困觉。
床单被套前两天换了新的,浅蓝色的纯棉,被面朝上那边是丝质的暗纹绣花,温柔简单。
许思跑一天累了,收拾好就先躺去床上靠在床头翻一本书。
等闫峥忙完上床,她已经昏昏欲睡。
书被抽走,闫峥说,“我拉灯了。”
许思应一声,溜进被窝里。
闫峥拉了灯躺下。
床宽,除了前几天肚子疼闫峥给她揉,例假一过许思就不好意思蹭着人了,两人各睡各的中间能放下个枕头。
雨打在屋檐上,淅沥沥的很好睡觉。
许思蜷着身子,手脚有些冰冰凉,毕竟淋了雨,没感冒已经万事大吉。
大概躺了几分钟,旁边响起闫峥的声音,“你今天,遇到彭州华了?”
许思迷糊应一声,脑子突然清醒过来。
这么问,总不会觉得自已跟彭州华有什么吧,她转过身说,“彭州华收了白玉兰,正好遇上了。”
“是巧合吗?”
黑暗中,男人声音冷冷清清。
许思微愣,不自觉凑近一点解释,“我不晓得他在那里,要知道就不去了。”
闫峥突然侧身,明明屋里伸手不见五指,许思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呼吸离得很近。
“我的意思是,他在故意针对你?”
许思:……
合着闫峥没误会只是在分析问题,反倒是她多想了。
“嗯……应该吧,他那人反正不想我好过,希望我求着他,”许思轻叹一声说,“要不然我自已弄个舞蹈团算了,其实沪市如今跳舞的女孩不少,之前军区是不是裁减过?文工团等不到分配,很多人没有去处。”
闫峥说,“裁了小部分,大部分是战略转移,比如转去铁道部,或者国防边防,配合改革开放。”
许思大概理解,她印象中真正大规模裁军是的85年前后。
“嗯……”
闫峥说,“不过你想的也没错,虽然是小规模的,但沪市舞蹈团很少,吃不消裁下来的人。”
许思笑,“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军区政策我都要了解,有问题可以问我。”
这话要让小赵听到得吓掉大牙,他们第七区要了解的政策不是最要紧,就是要人命的,文工团这种唱歌跳舞那是排不上队!!
“好,”许思温声应了,这么说组个舞蹈团还是可行的。
话说完,她想转回去继续睡。
人还没动,手突然被握进宽大的掌心里。
属于闫峥身上的温度渗进她的指缝间。
许思像被电了下条件反射一缩,却被握得更紧。
“闫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