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师傅,这里的风景可真美。”
姚师傅笑着说:“阿玉,你可算出来看看了,自从离京后,就觉得你郁郁寡欢的,跟我说说,你同我一起回来,是不是跟楚大人闹矛盾了。”
“没有,我很好,我们之间也没有矛盾,只是路途颠簸,身子有些不适而已。”
“那就好,再过两日,咱们就能到淅水地界,我听说,陛下正在那边建造御窑厂,要生产大量瓷器,远销海外。”
“今年好像已经完工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投入使用了吧。”
姚师傅摸着花白的胡须笑了笑:“我就说咱们淅水的的瓷窑最好,若不然,陛下也不会选在这里,想必以后会有很多的年轻人做瓷工,到时候,我再收几个徒弟。”
温菡玉笑着道:“那感情好,想必到了淅水,许多人争着抢着要当您的学徒呢。”
河水波光粼粼,两岸的山峦重峦迭嶂。
这样的风景,在京城属实难看到,虽然赏心悦目,温菡玉却提不起劲来。
两日后,终于抵达淅水。
温菡玉先派人通传,彭氏接到消息的时候,还不相信,温菡玉从未在书信里告知要回来。
等她出门接人的时候,才确定真是自家女儿回家了。
一路舟车劳顿,温菡玉的面色略显憔悴。
彭氏回到住处,招呼院子里的人给温菡玉准备喜欢的吃食,想她一路辛苦,也没多问别的,让人先打扫出一间房歇息。
翌日,母女两个一起早膳,待到彭氏开始品茶的时候,温菡玉也放下碗筷。
“母亲,我与楚越和离了。”
一口茶差一点喷出去,彭氏难以置信,放下茶盏:“什么?和离?他要和离,还是你要和离?”
“是我,母亲,我这辈子怕是不会有孩子了,你也知道,成婚这么久了,我肚子都没有动静,我接受不了他纳妾,还不如和离,各自安好,免得将来做一对怨偶。”
彭氏道:“你有没有好好看看郎中,急什么,你这孩子就是太爱自己拿主意了,那潭清也同意了,真愿意放你离开吗”
“我留下和离书后,自个来的,走到时候他不知道,”
“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彭氏被这个擅自做主的女儿气的脑瓜疼。
温菡玉之前在信纸已经讲明小薛氏的下场,但是她对自己下毒那件事,还不想母亲知道,若是她知道小薛氏所做的一切,一定会内疚,心里会充满仇恨,知道太多,反而与她身子不利。
温菡玉起身,来到彭氏身边:“母亲,您也理解一些我嘛,还是说,你觉得我和离了,给您丢人了。”
彭氏白了温菡玉一眼:“这不是丢不丢人的事,潭清那么好的人,以后怕是遇不到了。”
“遇不到就遇不到呗,我以后也不想成婚了,表姐都打算做一辈子的男子,我为何就不能一辈子独身呢,我早就想好了,以后就守着您过。”
“别,自己过去,一会去你自己的院子里,虽然你不在,但我一直让人守在哪里,每日里都会打扫,这两日别再我跟前晃悠,省得我心里不舒坦。”
“我们还是亲母女吗?”温菡玉不乐意,但也理解,母亲正为自己的和离的事烦忧呢。
温菡玉的小院,就这条街上,与彭氏住的地方隔得不远。
起初是因为那院子就在彭言之的对门,来往也比较方便。
这边,姚师傅也收拾妥当了,准备回本族,和族人好好团聚,歇一段时日,再去窑厂里带徒弟烧窑。
温菡玉和姚师傅一起出门,把人送到马车上后,又去了彭家。
彭家奶奶白氏,是个雷厉风行,且有手段的人,彭家一半至多的人,都有些怵她。
有些人外表和内心不一样,温菡玉觉得白氏很独特,在外独当一面,在家里,就是一个娴静的妇人,小时候,被母亲教训,也是白氏替她帮腔说话。
来到彭家时,白氏正在院子里图画。
“舅母。”
一声呼唤,白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身时,那个清秀可人的姑娘似乎变了模样,越发的明媚动人。
“哎呦,我的祖宗,怎么回来了。”
温菡玉上前道:“我回来不好吗?”
“当然好了,你一个人来的,你夫君呢,我还没见过他呢,听言之说,一表人才,和你相当般配。”
温菡干笑一声,刚见面不想说丧气话:“我自己回来的,陪着姚师傅一起,我从京城给您带了一些礼物。”
吉星和佳月一人抱着一个锦盒,把锦盒交给白氏身边的丫鬟。
白氏拉着温菡玉问东问西,这会和离书还没送来,温菡玉先不把这件事说出来,若是一来大伙都知道她是因和离回来,背后又要编排她了。
接下来,温菡玉把自己的事安排的满满当当,每日里和彭言之去窑厂里巡视一圈,有需要的地方,也会帮忙,空余时间,就去游山玩水。
只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楚越的和离书依旧没有送来。
她有些等不及,但也不敢写信催促。
彭言之给她一个甄别瓷器的任务,每日里从一众瓷器只,挑选出最好的。
有了事做,许多事也就慢慢淡忘一些。
这日,佳月收到了一封信,来到温菡玉的房间。
悄声道:“姑娘,丁展给我写信了,他说姑爷心情特别不好,每日里吃的很少,且消瘦了很多,更是无心公务。”
温菡玉正在算账,她在淅水的铺一直都有盈利,积少成多,这会瞧着账册上的银子数目正高兴,听到楚越消瘦,心里又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