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地不宜久留。”乘风单膝跪地,神色凝重,“太皇太后既然已经出手一次,便不会善罢甘休。灵犀谷地处偏僻,易守难攻,恐非长久之计。”
谢淮安负手而立,目光落在不远处正逗弄着瑾儿的苏凝芷身上,眸中闪过一丝不舍。
他何尝不知此地危险?可让他就这样离开她母子,他做不到。
“如今本王已经改头换面,就算那老毒妇有再大的本事,怕也是很难寻到本王。”
乘风垂,语气沉重:“王爷,除了刺杀一事,京城最近也颇不太平。万花楼里丢了不少姑娘,花灯节上,也有几个大臣之女意外不见,至今下落不明。”
谢淮安剑眉微蹙:“可查到什么线索?”
“坊间传言,说是邪祟作祟。”乘风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太皇太后为此还特意请了普济寺的方丈来做法事,结果那方丈在京城住了几日,还真就‘抓’到了一个‘邪祟’——破浪。”
谢淮安冷笑一声:“破浪?看来,这趟浑水,本王是非趟不可了。”
太皇太后一直视谢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新帝年幼,她独揽大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铲除异己的机会。
他不相信破浪会做出抢夺女子的蠢事,此事更像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想以此为突破口,将谢家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他必须尽快赶回京城,否则太皇太后不知会给他和谢家扣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苏凝芷身上收回,转身看向乘风,语气冰冷而决绝:“传令下去,即刻启程回京!”
“是,王爷!”
离开前,他特意去见了阿虎娘,嘱咐她务必照顾好苏凝芷和孩子。
“王爷放心,我一定把他们照顾得妥妥帖帖的。”阿虎娘拍着胸脯保证道。
谢淮安点点头,悄悄在灵犀谷安插了几个暗卫,这才放心地离开。
乘风一路疾驰,马车卷起滚滚烟尘,直奔京城而去。
马车里,谢淮安他掀开车帘一角,看着逐渐熟悉的街景,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灵犀谷的宁静祥和仿佛一场虚幻的梦,如今梦醒了,他也该回到属于他的战场。
抵达京城后,他未回靖王府,而是带着乘风和几个侍卫,押着几名贪官污吏径直去了寿康宫。
寿康宫内,檀香袅袅,太皇太后正襟危坐,手持佛珠,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见到谢淮安突然出现,她先是一愣,随即强装镇定道:“靖王微服出巡才不过半年,怎的突然回来了?”
“臣也不想太早回来的,”谢淮安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无奈一路抓的贪官太多,实在没办法,只能先一步回京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乘风便将几个带着手镣脚镣、瑟瑟抖的犯人押到太皇太后面前。
这些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散着难闻的馊味,与金碧辉煌的寿康宫格格不入。
太皇太后厌恶地皱了皱眉,斥道:“成何体统!把这些腌臜东西带下去!刑部是干什么吃的?”
“太皇太后息怒,”谢淮安不急不缓道,“臣抓到他们时,曾审过他们,现他们这些年贪墨了不少民脂民膏却没被现,均是由于有人暗中包庇。而包庇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