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6点多钟的时候,才挂完水,何巍要回家,江肆也骑车回了自家的别墅。
陈姨知道他生病,特别给他煮了姜汤,还在锅里温煮着,一进门就要给他端出来。
江肆拒绝了,说是要上去洗澡,回头再下来。
“行,那你快去,刚挂完水,别着凉了,回头洗完澡下来喝。”陈姨看他心情不差,也跟着乐呵呵。
江肆上了楼。
约莫半个小时,他从二楼走了下来。
开门的时候,听到客厅里除了陈姨之外,还有另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阿姨,你这是给谁煮的汤呀。”
“小肆,先生的儿子。”
回答的,是陈姨恭敬又谨慎的声音。
江肆笑了笑,走下楼,一看,果然又换了一个。
那女人见楼上有动静,转过头,便看见江肆走了下来,不知是真这么觉得,还是有意奉承,她拉了拉江栋彬,笑着说:“栋彬,你儿子长得真帅。”
“那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儿子。”
满屋子都是江栋彬自豪的声音。
陈姨怕他们父子俩再吵起来,赶紧上前:“小肆,汤好了,快点喝,回头就该没作用了。”
她将手中的瓷碗端到江肆最近的一个位置上,可还没放下,就听坐在沙发上的人问:“你妈给你打电话了?”
江肆站在那里没说话。
陈姨感觉到紧张的气氛突然而然地,如同箭在弦上一般,仿佛下一刻便要冲破阻碍,爆发出来。
将手里的碗轻轻放在桌上,不敢弄出声音,她小声提醒道:“小肆,你爸问你话呢。”
江肆拖出椅子,坐了下来,低头喝起姜汤时,仍不忘翻看手机,全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不过今天江父心情好像还不错,并未和他计较,骂骂咧咧说了沈之辰几句坏话,就好心情地开始和他带回来的女人聊天。
陈姨在怒骂声中不禁有些同情江肆未曾见过面的母亲,觉得江栋彬嘴里的话太难听,但她又岂知在她不在这个家的时候,还有什么样更不堪的话语等着沈之辰?
吃完了饭,江肆就回去了,虽说挂了水,可药效没那么快,到了晚上,还有些高烧不退。
原本护士是想让他明天再去一趟,但不知为何被江肆拒绝了。
他从楼底下的药房买了些退烧药和消炎药,吃完,就进了卧室睡觉。
第二天是周末,六中只上半天的课,还是自习,江肆索性没去,在家睡觉,睡到九点多钟的时候,门铃响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最怕睡觉被人吵醒,所以一般不敢轻易在早上去他家。
这外面的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眼见。
江肆从床上坐起来,睁着惺忪的睡眼,找到鞋子去开了门,脸上全是被吵醒后的不耐。
可等打开门的那一刻,看见自己面前的人,站在了那里,问:“你怎么来了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