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楚然拍了拍她的手,道:「無礙,你從前一直在秦家生活,對生父這邊的親人全無了解,不熟絡熱切也是正常。」
秦如薇抿起唇,道:「要不,我就見上一見?也好,聽聽她們說些什麼。」
「不要勉強。」莊楚然沉吟半刻,道:「衛夫人防心不比衛老夫人,或許能從她口中得知一點半點的意外消息。」
秦如薇眼睛一亮,和他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防備心較輕的人,最容易說出些隱秘的話了。
兩人正說著話,墨書急急地走了進來。
「鮮少見你這麼慌,有什麼事?」秦如薇看她面帶急色,不由問。
「郡主,仁王妃派了人來說,年公子今兒早晨跑時出事兒了。」墨書急聲道。
「什麼?」秦如薇騰地站了起來,道:「快快備車,我要去看看。」
「我與你一道。」莊楚然也站了起來:「左右我也有話和王爺商談。」
秦如薇點了點頭,兩人也不拖沓,從圓圓那裡拖上司徒芳,就急匆匆的往仁王府去。
似是知道秦如薇會來一般,仁王妃早早就派人在二門候著了,見他們到了,就領著朝年哥的院子去。
年哥兒的君濤院,滿噹噹跪了一溜的下人,秦如薇冷眼掃了過去,也不作停留,直接進了屋中。
進得屋內,就聽到年哥兒的稚嫩的聲音:「母妃,孩兒沒有大礙,您快別哭了。」
秦如薇的心神略鬆了松,丫鬟報了一聲,仁王妃便走了出來,雙眼紅腫。
「你來了。」
「年哥兒沒事吧?」秦如薇扶了她,一邊朝床榻那邊看去。
見得了年哥兒,只見他臉色蒼白,秦如薇心中一緊,問:「到底怎麼回事?司徒,快來看看。」
司徒芳也知年哥兒的重要,二話不說就擠了上去,一邊的太醫看著他,見仁王並沒阻止,便讓開半邊身子。
「跑步的時候,離馬欄的地方結了冰,沒注意就給滑倒了,偏在這時,馬欄里的一匹馬發了瘋,跳了出來,若不是丑兒護著,只怕年哥被才踩成了。。」仁王妃哽咽著道,臉上滿是後怕。
「年哥兒每天鍛鍊的地方不是都有人檢查過麼,怎麼會結了冰都不知道?好好兒的馬怎麼會突然發瘋踩踏?」秦如薇強忍著心痛道:「此事必有蹊蹺。」
仁王妃眼神陰戾,看向仁王道:「王爺,此事必定要徹查,若是意外便罷,若是有人蓄意謀害,妾身必不善罷甘休。」
她語氣強硬,仁王卻並沒有感到不快,眼神同樣的凌厲,道:「查,給本王查,將伺候的人全部拖去刑堂,給本王審。」
屋中的人身子一顫,刑堂,那是王府的刑地,進去的人,少說也要脫一層皮出來。
仁王妃面色微緩,想了想,又叫過范嬤嬤,悄聲耳語吩咐一番。
秦如薇聽得落梅兩字,心中一跳,聽說吳側妃就住在落梅院,莫非年哥兒受傷和她有關?
是了,吳側妃也有兒子,年哥兒他們兄弟,是對她兒子最大的威脅,若說嫌棄,她最大不過。
此時,司徒芳已經上上下下的將年哥兒檢查了一番,和太醫的結論也無異,就是腳扭得嚴重,受了點驚嚇,又在腳腕處,得要仔細敷藥靜養才是。
司徒芳已經和太醫重開了方子讓熬藥,秦如薇走到床前,年哥兒露出一個笑容:「姑姑也來了。」
秦如薇心中發酸,道:「年哥好乖,也不哭,是真正的男子漢,這陣子不能亂跑亂動,要腳好了才可以走動。」
「嗯。我知道的,姑姑放心。」
秦如薇揉了揉他的頭,哄了幾句,待得丫頭端了藥上來餵他吃了,又在腳上敷了藥,這才和仁王妃前去花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