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的贡金有白银3o万两,3o万匹良绢已经送达交割。”
并将交出的清单送到汤木会的手上。汤木会正待上交宋国送出的单项,却见完颜耶律缓缓翻阅着手中的清单,用自言自语的腔调喃喃说道:
“只是今岁供银的成色仿佛不如去岁啊,”他抬起眼角看了一眼汤木会,“这样的货色,我怕也不敢收啊~~,是要担罪责的——要不还是退货回去吧?”
汤木会与漕司使等目目相觑。
“不会啊,今年的供银也是和之前的一样,都是足斤足秤的皑皑雪花官银啊!”
淮安漕司使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嚷叫了起来。
完颜耶律并没有做声,他就像没听到似的只是默默翻着手上的核验清单。
汤木会脑中也是嗡嗡乱鸣,封装存箱的官银他是见到过的,还有那些匹绢,绝对都是一等一的上佳品质,怎么成色就不行了?
往年也没有这样的。
如今还要退货?!
退货!
汤木会的大脑旋转起来,这要真退货了,可怎么回去交差,得罪了眼前的金国大爷不说,回去轻则也是扒官治罪,重则两国重开大战。
岁贡退货的代价,轻或者重,任何一条他也承受不起啊!
“大帅,”汤木会谄媚的笑笑,“您说得严重了。”
“莫不是这洋河的佳酿喝得还不够尽兴。。。”
汤木会眼尖,望见军帐中的酒罐子开了不少,都是一股淮安有名的洋河酒的味道,他素知金人尤喜这洋河佳酿,当即吩咐道:
“去,给大帅再送5o车来。”
“哈哈哈哈!”
完颜耶律仰头大笑起来。
“汤相,你知宋国这些官中我最喜你什么,就是这个。”
大帅满意点点头。
“哪里,哪里”汤木会弯腰低头,“您只要高兴就好。”
说罢,赶紧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从官们你我望望,心道还是你汤相有办法,赶紧告退筹办征酒的事宜去了。
完颜耶律也不端着了,他过来一把搂住汤木会:
“来,咱们一起喝两盅。”
汤木会无奈,只得从命,可论酒量他岂是金人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好在强撑着意识还惦记着贡金的使命,他低声道:
“大帅,此次送来。。。。的贡金。我可是亲自查验过的,可。。。不敢退货。。。啊,这让。。。我回去可。。。如何交差。。。”
“大人。。。大量,您还是。。。收了吧。”
上赶着求人收钱,还生怕人家不收,想想自己真是下作得打脸,这等奇葩屈辱的场面让汤木会也有些面臊耳赤,好在喝了不少的酒,已经分不清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完颜耶律也有些摇摇晃晃。
“放心,跟你。。开个玩笑。咱们合作总是愉快的。只是。。。”
他话锋一转,“有一件小事,还望汤相帮忙。”
汤木会生怕这位大爷临时反悔,赶紧问道:
“何事?只要在下能办的,一定尽力为大帅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