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央的人虽然都信奉鬼神之说,可真要杀人的时候能想到会被报复,这些年就不会有那么多案件发生。
知府在玩弄府里头下人的时候,又怎会知晓这些人会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因而孟南珺只消让他瞧见了那么一眼,就叫他吓得面无人色,只要能摆脱那些女鬼他什么都愿意。
于是一经威胁,知府赶紧痛哭流涕的回道:“你且让我仔细想想,让我仔细想想……”
看那惊惧的样子,只怕如果现在能动,随时都能给孟南珺跪下。
孟南珺倒也不急,反正外头已经被她设下了阵法,估计这一晚上都不会有人来打扰,顾枭也抱手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瞧着孟南珺对知府“严刑逼供”。
谁知过了好一会儿,知府愣是没想出什么头绪来,让孟南珺也有些不耐烦了。
“我虽有时间在这儿耗着,却不代表我有这个耐心,我再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如果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那我只能找旁人问去了。”
所谓的旁人,在知府现在看来也就只有那些女鬼,在连番的恐吓之下他终于把那些隐秘之事全都合盘托出。
“是李家的人让我这么做的,”此言一出,就像是打开了那层禁锢,连带着那些一直以来的坚持似乎都不那么重要,“都是李家的错,他们请人在府衙里头设了阵,让我把所有尸体都集结在一处,我只是按照他们的吩咐行事,除此以外什
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知府说出来,其实孟南珺是相信的,毕竟这等离奇这事情解释多了,反而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知府又是给了足够好处便不问缘由的人,背后主使完全不必跟他解释过多。
然而仅仅是这样知府就没有自己的错处?孟南珺闻言嗤笑了一声,“和那些枉死的女子呢?他们难道也不是你害的?”
对此知府自然是哑口无言,只是瞪大的眼睛之中满是恐慌,显然是害怕到了极致。
“我再问你,你说此事是李家叫你所为,又有什么证据?”顾枭一直在旁听着,此时见到孟南珺没再开口,于是问道。
知府几次想要张口,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孟南珺知晓他可能是被下了某种禁制,于是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来说,你只便摇头或者点头,明白了吗?”
知府点了点头。
孟南珺朝着顾枭那边眼神示意,让他来问。
“李家,是顾家二姨娘的那个李家,可是如此?”顾枭问道。
知府眼睛瞪大,随即面容一瞬扭曲,孟南珺起先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突然见他没了动静,赶忙上去探他的鼻息脉搏。
“死了。”孟南珺难以置信,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自己面前。
而自己却没有丝毫感觉。
“查查看有何端倪。”顾枭也是十分惊讶于此,上前仔细查看起来。
符纸本来就做定身之用,此时人都死了,
也没必要继续放在身上,孟南珺一把将其揭开,却发现贴近他身体的那一块已经黑了,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气。
“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孟南珺道。
顾枭毕竟对这些不太清楚,闻言也只能指望着她继续解释。
可孟南珺却没有立即和他说明原因,而是让他稍微后撤一些,自己则是以灵力将知府的身体包裹起来。
“我先与你打声招呼,接下来的一幕可能有些恶心,你若是不敢,现在出去那是最好。”
原本只是提点的话,听在顾枭耳中却莫名有些挑衅的意思。
可顾枭又怎么会害怕这些?他虽不能视鬼,能力却在孟南珺之上,真要遇到了什么事情,定然还是他来保护孟南珺。
于是他也没回,就只站在孟南珺的身边,以行为表示自己丝毫不惧。
灵力如同一层茧,将那具尸体整个包裹在其中,却也让人看得真真切切,孟南珺以自己的法器化成一柄刀来,朝着知府手腕的地方狠狠划了一刀。
流出来的却并不是鲜血。
刹那间从伤口里涌出数百只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灵力罩,很快就瞧不见知府的身影。而那层“茧”也在不停的扩大,就像里面已经不足以容纳那些虫子。
“如果明天府衙里头起了火,我应该不会遭殃吧。”孟南珺回头问了他一声。
说完也没等回应,引火符就丢在了床上,刹那之间火舌肆虐,将那个黑茧吞
没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