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未曾对你提及。其实,你的母亲……”村长的声音微微颤抖,话语间满是难以言说的苦涩,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眼眶也不自觉地泛起了泪光。
“村长,求您别说了,我实在不想听到她的名字。”穆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几分倔强与决然,随即看向身旁的岳不成,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似水,“我和成哥携手走过的这十八年,恩爱有加,蓝山村于我而言,早已是真正的归宿,是我心心念念的家。”她顿了顿,又望向村长,眼中的坚定愈发浓烈,“您瞧,岳北那丫头都出落成十二岁的大姑娘了,落落大方,惹人喜爱。可谁能想到,我这刚出生的儿子岳南,竟会惹来星河水涨这般祸事。村长,您是知晓的,这些年我因这满身毒星,功力停滞不前,只能靠着定期放血,借成哥的雷尘压制,其中苦楚,难以言表,我已然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但若那星君执意不肯放过我儿,哪怕拼上这条性命,我也要让这星月大陆,乃至整个星河,都沦为一颗剧毒之星!”
“村长,就算舍弃我的性命,我也要与穆莹生死与共,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啊!”岳不成眼眶通红,脸上写满了痛苦与绝望,“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村长面前,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砸在每个人的心间。
一时间,屋内的空气仿若凝固,寂静得让人窒息,村长的脸上满是迷茫与挣扎,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似是在寻找一个答案,又似是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你们六人,可愿化作星尘,附于这红色毒星之上?这或许是当下唯一的生机,亦是你们命中注定的归宿。如今,只需释放穆莹的毒星之力,侵蚀这六粒星尘,便可凝聚起一股抗衡之力,只是……只差那关键的一粒红色火星,我寻觅多年,却始终无果。此番行事,风险极大,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你们……可都想好了?”村长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却又带着几分无力,这已是他最后的底牌,是孤注一掷的抉择。
“嗯,我心意已决,只要能护我儿周全,即便因此堕入魔道,我也在所不惜。”穆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她低头温柔地看了看襁褓中熟睡的岳南,似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底,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向村长。
村长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岳南,那襁褓中的小家伙睡得正香,浑然不知外界的惊涛骇浪。村长环顾众人,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这亦是你们背负的使命。想当年,星云耗费百年光阴集齐你们七粒星尘,怎奈你们太过狡黠,在炼化之时,那红色火星突然失控,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星云的星球,你们六人也惨遭星云反噬。最终,星云老祖怒不可遏,将你们从星云身上剥离,废去了你们的尘心。这些年,你们的功力每况愈下,可事到如今,唯有期望诸位能将尘魂与尘魄毫无保留地附着于毒星之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听闻此言,相视一眼,皆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坚毅。
“莹儿,你一定要活下去,照顾好咱们的两个孩子。”岳不成强忍着泪水,抬起头望向屋顶,不同颜色的星球缓缓浮现,光芒闪烁。村长抬手轻轻一挥,星壳剥落,尘埃纷飞,似是开启了一场未知的冒险,又似是走向绝境前的最后挣扎。
就在此时,蓝山之巅,星河之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瞬间汹涌暴涨,仿若一条咆哮的怒龙,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显然,星河天君已然察觉到了此处的异样,以他如今深不可测的实力,已然触摸到了一丝星河大帝的行星真意,这星河水涨之势,便是他降下的威压。
“快,附于穆莹的星球之上!”村长望向穆莹,只见她周身红色毒气袅袅升腾,仿若燃烧的晚霞,却又透着致命的危险。村长的眉心微微皱起,心底涌起一股不安,十八年的时光匆匆而过,穆莹的毒星依旧那般夺目,红雾弥漫,笼罩全屋,那璀璨的星球仿若一顶华冠,戴在她的头顶,连她的衣衫都被映得通红,此刻的她,站在这毒雾缭绕之中,仿若一位明艳动人却又危险至极的新娘,美得惊心动魄。
“呜呜呜……”岳南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如梦如幻却又危机四伏的场景,心中暗自惊叹:我去,这也太美了吧!这到底是个啥世界啊,咋都围着星球转呢?小家伙兴奋得难以自已,小嘴一撇,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可这三天来,为了适应这孱弱又憋屈的小身子,岳南大部分时间都只能昏睡,心中不禁腹诽:不是说这世界能炼功法吗?咋我啥感觉都没有呢?他抬眼瞅了瞅抱着自己的村长,撇了撇嘴,满心怨念:老子穿越过来才三天,觉没睡好,饭没吃好,就剩吃奶这点事儿了,这下可好,眼瞅着要打仗了,这动静,比地球的核爆还吓人,往后这日子可咋过哟!
眨眼间,星河天君大步流星而来,他身形高大魁梧,手中紧握着一颗硕大无比的星球,仿若掌控着星河命脉的主宰,每一步落下,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带来无尽的压迫感。
“老邱啊,这么多年过去,你竟还只是个星王?”星河天君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洪钟在众人耳边回响,“罢了,看在往昔的情分上,你若将这孽障交予我,我尚可在星皇面前为你美言几句,替你求情。你也知晓,星河法皇对你一直怀恨在心,当年的恩怨,还用我再提吗?莫要迟疑,快,把孩子交出来!”
“住口!”穆莹柳眉倒竖,怒目圆睁,仿若一只护崽的母兽,“我儿岳南才刚出生三天,那星机老余凭什么信口雌黄,断言他是灰色的亡星?这分明就是你们的阴谋诡计!想要我的命,我随时奉上,但若想伤我儿分毫,门都没有!”言罢,她头顶的红色毒星光芒暴涨,仿若一轮燃烧的烈日,瞬间膨胀至先前的三倍大小,毒雾翻涌,仿若要将这天地都染成一片血海。
岳南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愤怒的母亲,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我竟成了大魔王的后代?我岳南上辈子、这辈子,可都没干过坏事啊,咋就被当成邪恶的存在了?这不是开玩笑嘛!可看着穆莹那因愤怒而扭曲,却又透着坚定的面容,岳南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不管怎样,她是这异世界真心护我的娘啊……
“穆莹公主,许久不见,你出落得愈发美丽动人了。”星河天君的目光在穆莹身上游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这些年,我一直暗中留意你的一举一动,若非你诞下这孩子,被星机老余看穿端倪,我本不愿惊扰你的安宁。毕竟,这十八年来,你未曾犯下恶行,亦未曾动用这毒星之力。我记得,你如今不过是炼星士八级,即便汇聚六尘之力,至多也只能达到星王级别,在我这皇级巅峰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何必自讨苦吃呢?交出孩子,我保你余生安稳,尽享幸福,如何?你要知道,星河法皇与星机老余,皆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他们定下的规矩,岂是你能违背的?在这星月大陆,本不该出现的,就必须抹杀,哪怕星帝亲临,也不敢忤逆这铁律。”
“休想!”穆莹咬牙切齿,字字仿若从牙缝中挤出,“今日,我即便入魔,也要护我儿周全!”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星河天君冷哼一声,眼中寒意逼人,仿若九幽寒霜。
岳南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仿若被千万只蜜蜂蜇咬,眼前这一幕太过惊悚,仿若置身噩梦之中:我这是死了吗?咋跟到了阴间似的?这也太恐怖了,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啊?这灵魂好似没了归宿,地球回不去,这异世界又容不下我,我到底算个啥呀!
“毒雾侵蚀,迷雾回魂!”穆莹樱唇轻启,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字都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随着她的吟诵,毒雾仿若有了生命,张牙舞爪地朝着星河天君扑去。
星河天君见状,神色冷峻,身为皇级巅峰的他,自然不惧这等攻势。只见他双手舞动,大喝一声:“星河冰域!”刹那间,一道仿若来自星河深处的极寒之力汹涌而出,化作一片冰天雪地,朝着穆莹席卷而去,所经之处,河水瞬间凝冰,仿若一座移动的冰山,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要将一切都冻结在这无尽的冰寒之中。
毒雾与冰域碰撞,仿若两团怒云交锋,一时间,毒雾弥漫,却在这冰寒彻骨的领域中渐渐消散,效果大打折扣。穆莹心急如焚,看着毒星上不断蔓延的寒冰,仿若看到了死亡的逼近,她银牙紧咬,不再犹豫,双手猛地向前一推,祭出了自己的毒心。
在这仿若末世的寒冷星球上,唯有那毒心炽热如火,仿若黑暗中的一点曙光,是她最后的希望。穆莹双手颤抖,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仿若这一推,就要耗尽她毕生的精力。
“星河之力!”星河天君见状,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大喝一声,手中那颗硕大的星球仿若承载了星河的重量,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穆莹的毒心狠狠砸了过去。
“毒液之殇!”穆莹娇喝一声,毒液仿若一道道黑色的闪电,从她手中疾射而出,朝着星河天君迅猛袭去,仿若要将他腐蚀在这毒液之下。
可终归是实力悬殊,两者之间相差近三个等级,仿若天堑鸿沟。星河水仿若一条汹涌的蟒蛇,朝着穆莹的后背席卷而去,她的毒心在星河天君的重击之下,瞬间支离破碎,仿若破碎的琉璃,看似即将彻底裂开,化为齑粉。
“毒魔降临,星河水涸!”穆莹绝望地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毒星,仿若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看着那快要撕裂的毒心,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召唤出了心中那个尘封已久的存在。刹那间,一道黑影仿若从地狱深渊踏出,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狰狞气息,这便是她最后的底牌了。言罢,穆莹双眼一闭,彻底昏了过去。
“毒魔,你竟然还能召出毒魔?这么多年,这毒魔竟然还隐匿于你的星球之上?”星河天君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看着穆莹身边红色星球里走出的那个满身狰狞的家伙,仿若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随着毒魔的出现,冰域仿若脆弱的玻璃,瞬间破裂,黑雾仿若潮水般弥漫开来,仿若要将这世界重新归于混沌。
“毒魔降临,万物皆枯。”村长老邱望着襁褓中的岳南,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仿若看到了一场灭世的灾难即将降临,却又无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