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低语,又像是在为他即将面临的命运叹息。
“我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
云苍喃喃自语,声音被风声吹散。
想起曾经与白墨会众人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热血与豪情,如今都已化作泡影。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他自己的野心与抉择。
他心中有懊悔,有不甘,更多的却是对未知前路的恐惧。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投射在地面上,显得那么孤寂无助,与这苍茫的夜色融为一体。
夜幕深沉,如墨般浓稠,将那处偏远的悬崖边捂得密不透风。
凛冽的寒风如发狂的野兽,呼啸着席卷而来,在悬崖峭壁间横冲直撞,发出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嘶吼。
风声中,似裹挟着远方的神秘召唤,又仿若隐匿着不为人知的哀怨。
云苍独立于悬崖之畔,发丝凌乱地飞舞在眼前,他抬手随意地捋了一把,目光依旧空洞地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狂风猛地刮过,风力之强劲,仿若要将人连根拔起。
风中带着几分潮湿的寒意,似是从悬崖之下那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深渊中升腾而起。
还混杂着些许枯枝败叶被卷动的腐朽气息。
云苍身形一僵,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不用回头,便知是青崖来了。
“哼,瞧瞧,这风都成了你的先行官。”
云苍头也不回,声音被风声扯得有些破碎,却依旧透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我如今这狼狈模样,被迫与白墨会为敌,站在这风口浪尖,可都拜你所赐。”
青崖从黑暗中缓缓现身,他身披一件黑色大氅,衣角在风中肆意翻卷,宛如夜空中舞动的魔翼。
步伐沉稳,一步步朝着云苍逼近。
“云苍,你这话说得可就没良心了,当初的决定,你可是点头答应的,这会儿倒装起无辜来了?”
青崖仰头,语调不紧不慢,却字字如刀,将责任推诿得一干二净。
云苍猛地转过身来,眼神中怒火燃烧。
“我点头?若不是你在我耳边煽风点火,描绘那些虚无缥缈的前景,我怎会猪油蒙了心,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双手握拳,身子微微颤抖,情绪激动之下,多年来压抑的懊悔与愤怒一股脑地宣泄而出。
“你可别忘了,是你提议脱离白墨会,说什么另起炉灶,能有大作为,现在呢?看看这烂摊子!”
青崖却似早有准备,神色未改,只是轻轻掸了掸衣角上的灰尘。
“你莫要混淆视听,当初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可你呢?”
“关键时刻掉链子,放走了雷掣,这才捅了大篓子,引得叶凌那疯子要跟咱们不死不休。”
青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眼中透着几分阴鸷,话里话外都在将过错归咎于云苍。
云苍一听这话,像是被人狠狠戳中了痛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说得轻巧!雷掣是何等人物,他在白墨会扎根多年,耳目众多,我能困住他一时,还能困住他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