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气无比诚恳,气得赵姐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梁母更是只能无能的冷笑。
梁宇抿了口咖啡,淡淡说:“这事我也有责任,以后我也会注意点,不把那些危险的东西放窗台了。”
梁母见状也不再故意找我麻烦,挥了挥手示意,“赵姐,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吧,别忙活了,待会弄着凉可就麻烦了。”
“谢谢梁夫人。”
赵姐巴哈着点头,忙卸下围裙往自己房间走去。
如果今天我没有下来吃早饭,还不知道两个人合伙会给梁宇演些什么戏呢。
毕竟我已经不止一回听到赵姐在我背后偷偷给梁宇吹耳旁风,让他赶紧跟我离婚这样的话。
我虽然也知道多半为了主子谋差事,可平日里相处我也能够感受她并不待见我,即使我从来都不知道根源是什么。
或许爱与恨,喜欢和讨厌,本质上都是一样,都是可以毫无缘由而起,又可以无疾而终。
下午。
我约了一个客户在他居住的那所酒店会面,商谈结束之后,天色已暗。本想着顺便一起用餐再回去,结果碰巧他临时有急事,所以只好作罢。
刚出电梯,正准备把车钥匙交给大堂的门童时,眼尖地瞅见酒店门外停着的那辆车有些熟悉。探头一看车牌号,果然是梁宇的车。
我欣喜地走过去,他刚好也下车。
“梁宇”二字呼之欲出之际,副驾驶的门也开了,里边缓缓地探出一个人。
此时的梁宇已经在车备箱里搬出两箱行李,副驾驶上的人也走了下来。
那人转身之际,比梁宇先一步看到我。
“嫂子?”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颇为陌生的男子,只觉得有些熟悉,可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也叫不出名字来。
梁宇闻声抬头,见到我很是诧异。
“你怎么过来这里了?”
梁宇走到我身边,神色好像有些慌张。这一回他双手好像被行李束缚住,没有习惯性地上前牵我的手。
我满心沉浸在偶遇到梁宇的喜悦中,言笑晏晏地走到他身旁,挽住他的手臂:“我刚约了客户在这边谈项目的事情,没想到在这里会碰见你。”
男子看了一眼我们走了上来,知趣地接过梁宇手里的行李:“我来吧。”
“这位是?”
男子笑了笑,“之前我们见过面的,嫂子想来是贵人事忙,一时记不起来了。”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我也觉得有几分眼熟,可还是想不起来。”
“没事,嫂子。我是赵姐的儿子,也是梁少的朋友,我叫许宁远。”
“许宁远……”
线索(三)
许宁远一口一个嫂子的喊着,使我朦胧的印象也逐渐变得清晰。
梁宇见我还是有些迷茫,笑着接过话:“之前我们订婚的时候,宁远还回来过,你这么快就不认得啦?当时你还指着他问过我那个帅哥是谁,还说他很像你以前孤儿院的一个朋友。”
许宁远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也不怪嫂子,可能这两年我的变化也有些大。说不定戴上个黑框眼镜,再剪回一个板寸,嫂子就想起来了。”
我又想了会儿,仔细地盯着许宁远看。
现在的他头发微长,带卷。身穿黑色大风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欣长,浑身散发着一股浓厚的艺术气息。如今没有戴眼镜的他,越看反而越像一个人……
许宁远的五官虽然清秀却又不失俊俏。没有了眼镜的框架阻挡,浓眉下那双如朝露般清澈的眼睛愈发动人,鼻梁英挺,左耳戴着一颗炫目的钻石耳钉。
黑框眼镜?板寸?
这么说来,好像又有些印象。
但就这么对比来看,我还是很难将两个人融合在一起。我试着将这些特征融入进去……
“我想起来了!”我惊呼地叫道,激动地又挽紧了梁宇的手臂:“之前我们订婚的时候,你刚好从国外回来,是不是?”
“是的。”许宁远点头,“你瞧,一说带上那俩特征,我就说嫂子还是记得的。”
三人闻言笑了笑。
“我还记得当时把你误以为是梁宇的堂表兄弟了,惹得梁宇一直笑话我。”
说话间,许宁远的手却不自然地推了下鼻梁,发现根本就没有眼镜时,又窘迫地笑笑,自嘲道:“嫂子这话说得我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能认识到梁少这么好的人,已经是幸运之极了,哪还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够和梁少当上兄弟。”
梁宇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皱眉,小声责骂道:“看你这话说得是什么个意思,什么下人不下人的。”
我见状,忙笑着打圆场,“就是呀,你是赵姐的儿子,我们一直待赵姐都是长辈那样,自然就是一家人了。况且你和梁宇一块儿长大,这么多年的情谊不是兄弟却胜过兄弟了。如果非要扯上个尊卑高低,想来我才是最高攀的那一个。”
许宁远先梁宇一步抢过话,满脸羞愧地问我:“嫂子,我妈在梁宅里是不是总给你说难听的话?”
我有些讶异他的敏感,可看着他的双眼竟然生不出一丝怨气来,也只好大度地说:“没有,你别多想。”
许宁远摇头,“嫂子,我知道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她说话重了或者失了分寸,还望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可以替她给你道歉。”
我有点吃惊,最初确实想要发几句牢骚,可见到他现在这么诚恳的样子,还是心软了,慌忙摆手,甚至违心地说上几句客套话:“不用不用,没有的事。赵姐人挺好的,对梁宇很是照顾,对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