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李云天今日并不在房内,厉无咎跑空了有些气馁,只能返回玉清殿睡觉。
牧清寒跟着跑一趟倒是没有觉得怎么样,金丹后的修士不用睡觉,平时打坐修行就是休息,他保持睡觉这种习惯也是和师叔一道,事实证明,每天早上睁眼就是师叔真的很不赖。
厉无咎最近失去了跟着弟子上课的兴趣,一方面是怕无意间惹允执生气,另一方面是自己真的不喜欢,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想好怎么搞李云天了。
上次离安符钰来玉清峰找他们,目的是取笑牧清寒突然多出一个未婚夫,厉无咎正宫地位不保。本来也就很心烦的厉无咎更气了,把两人收拾了一顿,给符兰辞捎了封信,信中暗示符钰最近很是懈怠,示意他赶紧管管。
符钰回去后就收到了老爹送来的一沓任务,完全不明所以,符兰辞也不解释,符钰只能含泪接受。
至于离安,厉无咎教训一顿后安排了他一个任务,离安感觉有趣,又把符钰捎带上了,两人虽然傻缺,但有乐子的事情查的比谁都快。
厉无咎拜托他们帮忙看着李云天,这些人中也就两人更陌生了,两人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些门道。
十二月中旬,厉无咎收到消息带着牧清寒火速赶往了云州城。
据离安来信说的,李云天每个月中旬都会下山一趟,到城中一个别院住上一晚。
因为别院有李家请的护卫,两人也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在外徘徊,守了好几天才摸清楚了里面住的是一个年轻女子。
是夜,两人猫着腰趴在房顶上听着李云天污秽的言语还有那女子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感觉耳朵里进了苍蝇般恶心。
由于两人拿着留影镜记录着,也不能离开,只能在一旁闭了三感,坐在房头上看月亮。
待声息结束后,厉无咎随手拿的红染膏派上了用场,再扑上一下女子用的粉,再画两行血泪,换了一身白衣服,一个恐怖渗人的“鬼”出来了。
而牧清寒的作用,就是给他制造一些动静,比如打雷下雨,再放一些血手印或是流淌的血。虽然他觉得这并不可行,都是修士,还真不一定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是,李云天格外怕这些,厉无咎才逼问不到几句就全部招了,还包括当年找到牧清寒却不帮他,收养牧清寒的奶奶是如何得病的,还有就是牧家灭门存在的疑点等等。
退婚
牧清寒并未对牧家的事有多少感触,只是听到奶奶生病和李家有关时还是忍不住冲进来揍了李云天一顿。
李云天养的那个女子很快意识到有人故意整他,跪在地上磕磕绊绊把他做过的事情捅了出来。
这女子跟着李云天也不是一两年了,许多事情他也不避讳,因为女子的家人都在李家做事,自大的李云天相信女子不会背叛他。当年,十多岁的女子被李家少主看上,不得已做了他的房中人,却被迫与有情人分离,两人面合心不合,这几年李云天在外面养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女子更是不喜,怨怼已久。
厉无咎看着留影镜里的证据满意离开。云州城是青云宗山下最大的城市,他上次下山时经过了这里,也没有好好逛逛,问了路就走,恰好储存的话本没有了,他可要再去书斋里买几本。
路过是上次问路的小摊时,牧清寒见那些商贩指着师叔嘀嘀咕咕,仔细听才知道,这是还想再坑师叔一把呢,上次师叔买的那堆天价小玩意还没用完,反而是在买了很多东西后察觉到价格不对劲的师叔气得要死,路过那些摊摊时也没有理会摊贩的吆喝,径直走了过去,边走边骂,指桑骂槐,那些摊贩明显知道是骂他们,又看清楚他身上的弟子服,缩缩脖子,只能装作没听见。
牧清寒心里想笑,看着师叔严肃的脸又憋了回去,直到进了书斋,厉无咎脸色才好看了些。
路过龙阳图时,牧清寒略微停顿看向厉师叔,厉无咎不自在的转过头,又想起被允执抓包看龙阳图时的窘态,作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道:“怎么了?我学这些还不是为了让你舒服!”
声音很小没让别人听见,牧清寒却红了脸颊,小声道:“那不买了吗?”
厉无咎瞪大双眼。
最后离开时,厉无咎嘴角带笑,牧清寒给了他一肘子,示意他收敛一点,厉无咎全当这是允执的羞恼撒娇。
云州城的确很大,厉无咎逛了一小会就要闹着回宗,牧清寒也知道他的意思,师叔是急着把李云天解决掉。
半个时辰后,青云宗大殿内,掌门和玉清峰几个长老齐聚一堂,因着玉清仙尊闭关,玉清峰所有事务交给了牧清寒,而退婚这件事又要有长辈在场,就找了几个玉清峰长老过来。
“清寒啊,这婚一定要退吗?据我所知,这李家也是高门大户,你们也算相配”掌门严景天笑道。
“掌门师伯,清寒修的乃是无情道。”牧清寒恭敬道,他面上不显,心里早已计较一番,掌门曾经是紫云峰弟子,修为虽然不高,但管理宗门格外有手段,前几天调查发现李云天的伯叔与他竟是至交好友,难怪他这么坚决的要促成两人都婚事,怕是李家给了什么好处,且这个好处即使让他得罪玉清峰也在所不惜。
严景天显然没有想到这件事,听着周围其他长老的窃窃私语,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他确实不知道牧清寒是修无情道,但无情道孤苦一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旬邑在一旁幽幽道:“有些人给别人做媒也不调查清楚双方情况,要是那男的不行岂不是害了人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