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至亲,也有这样的可能。”身旁传来一句冰冷的话声。
江稚月抬头望去,秦肆高大挺拔的身形立在她身旁,头顶洒下的光晕自上而下映照在他冷峻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略微平和的气息。
江稚月微微颔,眼神真挚,向他轻声道谢。
对面盛家人可谓是想方设法地阻挠,盛怀安的车失控便是明证,若非秦肆当机立断地撞上去将他逼停,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盛怀安没将这事告知盛父,江稚月自然不可能多嘴,当务之急,还是要得到盛父亲眼确认。
这似乎再次和江稚月最初的轨迹愈行愈远,她想带江婉柔离开这个国度,江婉柔即将拥有新的亲人。
“亲人”,对这个词,江稚月已感到颇为陌生。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便与江婉柔相依为命,共同度过了最为艰难苦涩的时光。
她仍旧为自己大胆的猜测感到惊讶。
看到盛父如此激动,江稚月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忍不住低声再次说道:“万一是我弄错了呢……”
虽有十足的把握,依然担心看到盛父脸上浮现出的失望。
盛父的身体状况远比想象中更为糟糕,他从床上艰难地下来,才走了几步,便零星地咳出了几点鲜血,洒落在地上。
点点腥红,刺目至极。
“那就错下去。”旁边又是男人冰冷的话语。
江稚月诧异看他,秦肆面露坦然,看着她卷翘的长睫毛,随着抬眸的动作轻轻眨动,他伸手极轻地碰了一下。
柔软酥麻的触感,秦肆迅收回了手。
“盛怀安愿意做你的哥哥。”
没想到他这张嘴竟也会讲冷笑话。
男人腰间别着的蝴蝶刀,显然已换了一把,崭新的刀鞘上雕刻着鹰眼图腾,散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他之前送给她的那把刀,还是在上次牧家婚礼结束后,委托牧管家交给她的。
不到万不得已,江稚月绝不敢轻易示人,她拿着秦肆的信物去震慑林母,这一举动必定会很快传到秦家主的耳朵里,也将引起白家的不满。
说她自私也好,不轨也好,人先得活下去,尤其对于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更需想方设法的求生。
不过这样的手段,一次便足矣。
她口袋里装着那把小刀,正愁找不到机会还给秦肆,江稚月刚想做些什么,男人总能迅洞穿她的心思。
“送出去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他的话语一如既往地直接,锋利如刀,如同他那坦率而锐利的目光。
“学会自保,靠的不是能说会道,而是利刃。”
江稚月眼神微微颤动,秦肆伸手又极轻地碰了一下女孩柔软的长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