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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夢，肯定算是一個美夢吧？可想到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又覺得有些失落。

臥室的門被推開，周時裴穿著身居家服站在門口，叫他起來吃早餐。

夏致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隨後點點頭又心虛的收回視線，害怕被周時裴看出什麼來。

他很快爬起來洗漱，大腦好像也變得清醒了起來，最後坐到餐桌上時，看著周時裴，越看越覺得記憶里的那些話，不是夢，是昨天真實發生過的，但又不敢開口問周時裴。

「怎麼了？早餐不合胃口嗎？」周時裴見夏致看著他發呆，問了一聲。

夏致搖頭，低頭吃東西，之後更是一點聲音都沒再發出。

吃完早餐後，他主動收拾桌子，周時裴也沒攔著，他看著夏致，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對，等人忙完回來後，坐在沙發上，才開口問：「白天想怎麼安排？」

夏致抬眸，一閃而過的茫然，因為沒反應過來而顯得有些可愛。

「今天你生日啊。」周時裴又提醒了一句，低沉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溫柔和寵溺，昨天才和夏致提過的，難不成睡一覺醒來又忘了？

生日……夏致反應過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昨晚周時裴說的那些，就都不是在做夢。

他心跳加快了幾分，問：我們，昨晚，你說。

他的手語比斷斷續續的，有些磕絆，但周時裴沒有催他，等著夏致把話比劃完。

夏致比的最後一個詞是戀愛，他的神色無比認真。

周時裴點頭，輕輕應了一聲：「嗯，昨晚你答應我的，跟我談戀愛，不會過了一個晚上就開始反悔吧？」

夏致連忙搖頭。

「晚上我訂了餐廳，白天本來想聽聽看你有什麼想做的，要是沒有的話，去農莊摘果子怎麼樣？我記得你應該有學生就住小區附近的，明天要回去了，正好帶點東西去看看他們。」周時裴道。

夏致不知道周時裴是怎麼知道自己有學生住在這附近的，但他也不在意對方是怎麼知道的，對周時裴的安排點了點頭，他自己確實沒什麼想做的。

非要說有什麼，那就是只要周時裴待在一起，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那就走吧。」

最近的一片可以供旅客自行採摘的農莊，離縣城有1o幾公里，裡頭種的大多是車厘子，正好也將近尾聲了。

夏致跟周時裴一起出門，兩人走在一起，他想要靠近周時裴，卻又不敢太過明顯，明明昨晚他還能肆無忌憚的抱周時裴，可現在真的徹底冷靜下來後，反而躡手躡腳起來，悄摸摸的動作，帶著緊張和試探。

也許是兩人間的氛圍發生了變化，夏致自己也說不清楚那是種什麼感覺，大概很奇怪。

今天電梯裡的人有點多，他和周時裴站在角落裡頭，中間又停了一次，一名租客牽著一隻白色的狗進來，電梯裡頓時更擠了。

那隻狗搖著尾巴直接朝著夏致過去，夏致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下意識往周時裴懷裡躲了一下，周時裴順勢摟住他的腰，一個很自然的動作轉身，將兩人位置調換過來，把人擋在了裡頭。

「怕狗？」周時裴輕聲問，手卻摟著夏致沒再鬆開。

夏致抬眸看向周時裴，心率有些不穩。

狗還在朝著夏致搖尾巴，但是周時裴擋在了前面，它過不去。

狗主人立刻跟夏致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過你放心，它不咬人的，應該是有些喜歡你。」

夏致掩飾自己的情緒般低下頭，看著白色的狗，對方尾巴還一直搖著，看起來竟有些可愛，他稍微放輕鬆了些。

等出電梯後，夏致才比著手語跟周時裴說：其實也沒那麼怕。

「那喜歡狗嗎？」周時裴好似尋常的閒聊，出電梯後也沒把手收回來，而是帶著夏致往停車位走。

夏致忍不住抬眸去看周時裴，就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夏致怔了一下，很快移開視線，點了點頭。

比起告白時的直白，真談戀愛時，夏致反倒會表露出無措和不自在，好像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周時裴打開車門，讓夏致上車，夏致看了周時裴一眼，彎腰進去。

「有點遠，可以在車裡睡一會，到了我叫你。」周時裴對夏致道。

夏致睡不著，他精神很好，周時裴開車，他就坐在副駕駛上看周時裴。

車子到農莊開了半個小時，路邊停了不少小車，有不少人來這兒摘水果。

周時裴停好車和夏致一起過去，買了兩瓶礦泉水，農莊老闆給兩人一人遞了一個籃子，然後把價格告訴他們，就讓人進去了。

夏致還是第一次來這種農莊親自摘果子，多少有些奇。

腳下踩著泥土，矮一點的果子基本都被完了，高一點的得踮起腳把樹枝夠下來摘，雖然有些吃力，但夏致卻很明顯的感興。

裡頭也有不少其他人在摘，但都隔的有點遠，只有周時裴是站在他身邊的。

摘水果的時候不方便聊天，兩人都很安靜。

夏致摘的格外認真，周時裴倒是會閒暇下來觀察夏致，白皙的臉被陽光曬得紅潤起來，臉頰上還有層很薄的汗水，他一顆一顆的把摘好的車厘子往籃子裡放。

陽光下，夏致才終於有了點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周時裴想過夏致應該會喜歡，但真看到對方高興的樣子，眼底還是露出些許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