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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页)

曹三眼见他二兄快把李货郎捏断气了,赶紧接手押了背“好不好与我们去沈家分说个清楚。”

李货郎哪敢不依,自个就躬身缩背领了头。曹二撵在他身后“说,你是不是早与那有私”

李货郎死回不认,一口咬定是见沈母孤寡可怜,又说会帮着照料沈拓兄弟。

曹三一脚飞了过去“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家表侄儿还要你个奸夫照料”

李货郎又护脸又护臀,哭丧着脸“是是是,是我说错话,再不敢提。”

曹二又不满意了,怒道“你要做人后翁,却半个屁都不放,真他娘小气坚吝。”

李货郎见他们存心生事,只闭牢嘴巴,一路赶紧赶慢,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沈家把事了了,送走这三个阎罗。

一进沈家门,汗都不敢抹,白着脸对沈母道“三娘算了吧,你只把衣裳带了家去,其余的都给大郎二郎,我总少不了你一口饭吃。”

说罢两人相对流泪,倒是一对鸳鸯的模样。

沈姑祖母恶心得够呛,要待搜沈母的包袱。沈母咬着嘴唇,痛心疾,转眼看到站在角落里的两个儿子,弃了李货郎跑过来一把抱住沈拓泣道“大郎,大郎,你就看你阿娘被人如此欺侮吗我生你养你,你可有半分回报于我”又去强抱沈计,“二郎,阿娘的命好苦啊。”

沈拓只把拳头捏得作响,问道“阿娘要待如何”

沈母哭道“你是我子,我是贼,你难道是贼子吗”

沈拓幼年习武弄棒,大后又爱与那些个浪荡子、强人厮混,很有几分匪气。开口道“子不择母,无论阿娘如何模样总是生养我之人。”言下之意:贼子就贼子,他也没办法。

沈母被狠狠地倒噎一口气,瞪着泪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计年幼,陡经大变,人都是懵的,愣愣地轻唤了一声“阿娘”

沈母一下子又哭起来,有如摧心摘肺,一面流泪一面将沈计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爱怜道“大郎不计自己名声,可曾为二郎想过半分你阿父生前念念不忘要他读书认字,他大后,入书院念书、为官做宰可有脸面”

沈姑祖母见她拿沈拓兄弟说事,气得跳脚“你倒还要脸面,你抛子另嫁,有个屁的脸面还为名声计,名声不过你脚底烂泥。”

沈拓气狠,一拳砸向院内摆着一只荷花缸,手上一片血肉模糊,那些血顺着指尖淌在地氤成一小滩。道“金银之物随你带走,家中的其它事物却不由你动,你莫不是让我和小郎卖屋乞食”

沈母心下大喜,却握着自己的心口道“我到底是你们阿娘,怎会弃”

“还有。”沈拓打断她,“你既嫁入李家,只过你的安生日子,不要带出我沈家不好的话来。若我听到一字半句阿娘是知道我的,自小生得壮,力气大,挥得刀耍得枪,在外也不少惹事生非,惹急了我,出手没个轻重说不好就打死个把人。”

沈计挣脱母亲,抱着沈拓的大腿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沈母。沈拓摸了摸他脑袋,又看了眼抖抖索索站在院中的李货郎“我看李家郎君生得很俊,只弱了些。”

沈母和李货郎双双被吓得一抖,二人这时才想起沈拓的凶名来,这是个祸胎。沈母讷讷地“大郎莫要错想了阿娘”

沈姑祖母见事已至此,令儿媳推搡着沈母“拿了你的包袱快滚,离了沈家的地,省得沈家列祖列宗不得清静。”

沈母和李货郎无法,灰溜溜地相偕离去。

沈拓外祖父倒真是个老实人,只窝囊,女儿做出这等事,他又不得其法,气得病了一场。舅、姨更觉丢人,成日里躲着人,又怕曹家找他们麻烦,索性在县里生活艰难,干脆举家搬回乡下过活。连着两个嫡亲的外孙,也不知羞于得见还是什么缘故,少有来往。

沈姑祖母着实心疼沈拓兄弟,平日也是多加照料,时不时叫人喊兄弟二人家去用饭。沈拓是在市井混的,身边之人三教九流俱全,也渐通人故,每到曹家必有礼到,平素得了一些新鲜的吃食玩物也要玩曹家送上一份。

亲戚间常来常往亲疏自然不同。

沈赖二家退亲时,沈姑祖母气得在家念了半天的佛,与曹大商议送副棺材给赖家肉铺。倒是曹九捧着小酒盅劝道“这事掩在袖里就算了,闹出去有什么好听的”

沈姑祖母捶着曹九“我难道不知不好听只是气不过。”

曹九往后一靠,两眼一眯,花白的胡子抖了抖“时日长着呢阿沈,这亲退得好啊,退了才是沈家的福气。”

沈姑祖母一寻思,是这个道理,这才抛开不再生气。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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