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拿司的职位,可比他们要高出太多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大了一级又一级,都不知道具体大了多少级了。
一众将士们纷纷让路,唯独最开始的那人,仍旧坚持道:“既然是缉拿司的大人,为何不一开始亮出令牌来,莫不是假的?还请大人打开车帘,让小人查个明白。”
周伯畅喝道:“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无妨。他也是尽忠职守。”车内传来声音:“你想看,我便让你看看。”
车帘拉开,露出两张男人的脸来。
见了当中一位,守城将士立即打了个寒颤。
“原来是掌令大人亲临,是小人冒犯了,还请掌令大人见谅。”
却见“王掌令”摆摆手:“都说了无妨。你认得我?”
“认得,缉拿司中,小人最敬仰的便是掌令大人的英姿。”
“好,你小子也是个机灵的,待在这里倒是可惜了。”“王掌令”摩挲着下巴道:“我记住你了。”
“能让掌令大人记住,是小人的荣幸。”
不劳“王掌令”开口,那人直接拉着马车的缰绳,牵出了城,送他们离开。
待他美滋滋回到城门,顿时惹来一众同僚怒视。
“好啊,我道你为何今天如此反常,原来是为了这个。”
“为了巴结,竟连脸都不要了。”
……
出了城门,“王掌令”的脸如墨水融化,手中的令牌也消散而去。
贺新凉将脸上的墨水擦拭干净,脸色却不敢有半点放松。
“继续走,别停下。”
周伯畅回头看去,瞥见一道黑色身影,始终跟在马车后面。
黑衣武夫虽然不入踏空境,无法以武道罡气踏空而行。但不吃不喝日行千里,已不是难事。
想要将他甩开,倒是困难了。
直到了城外十里,立有一座长亭。亭外有人,清一色的黑衣武夫。亭内独有一人坐着,却是个中年人,端着茶杯悠哉悠哉品尝。
马车赶来,顿时被一众黑衣武夫拦住。
周伯畅喝道:“缉拿司办事,你们也敢阻拦?”
亭中那人笑道:“久闻清江府缉拿司掌令乃是用刀好手,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见?”
“周兄,不必说了,他们知道是我们。”
贺新凉将车帘拉起,露出他和祁蘩。
“我不知你是怎么现的?”
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听出来的。习武之人,对气血运行十分敏感。若是王掌令亲自出面,远远地便能听见气血如大河奔腾,心跳如擂鼓之声。”
“可你们三位,无一人如此。”
那人走出十里亭,对着车中的祁蘩行礼道:“小姐,老奴失礼了。还请跟老奴回家吧。”
祁蘩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主母曾有言,若小姐不肯回去,便是动手将小姐绑了,也要带回去。”
“你们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本来这件事我并不打算管了,却见不得你们如此过分。”周伯畅皱起眉头,高声道。
“难道女子便只能一辈子困于家中,相夫教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守着那劳什子的三纲五常?女子便不能外出抛头露面?”
周伯畅凛然道:“她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有自己想做的事。你们何必如此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