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海丹田破碎,再也无法吸纳灵气。梁怀人的修行路彻底断了,外门执事名额自然也就告吹。
葛蕈站在山顶小院,看着一道剑光怒气冲冲离开高阳冈。
就在刚才,那道剑光正在诘问自己。
为什么梁怀人会出事?
葛蕈只说不知道,让他自己去查。
剑光是内门的长老,很轻易能查到一个月前高阳冈上生的事。但是涉及6卷耳,他也不能轻率行动。更重要的是,没有证据。
外门弟子聚众斗殴事件过了一个月,梁怀人才出事。而这一个月里,6卷耳主仆、崔宜归、贺新凉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
所有外门弟子在这一个月都很老实本分。
根本查不到什么。
“你知道谁是凶手?”
葛蕈身边,再次出现一道剑光,从剑光中出的声音。
“知道。”
葛蕈朝山下看去,在梁怀人居住的木屋旁,有许多木屋。当中有一间,房门紧闭,里面的人一个月没有出门了。
葛蕈的目光仿佛能穿过墙壁,看见屋中那个瑟瑟抖的人。
“他是谁?”
“是跟在梁怀人身边的人。名字,应该是叫柴桑。”
柴桑是个普通人,天赋普通,志向也普通。他原本想的就是,跟在梁怀人身后混满十年,然后下山,用他浅薄的修为,在乡野间当一个神棍。
柴桑进入内门的第一天,就打听到了梁怀人的情报。第二天投了过去。第三天成了梁怀人身边的一条狗。
“这样的人,欺软怕硬,狐假虎威,怎么会敢对梁怀人出手?”
葛蕈语气平淡:“因为只有他知道,梁怀人根本不会成为外门执事。”
梁怀人是内门某人的私生子,所以他一定会进入内门,拜入那人门下。
柴桑知道后,很是惊恐。
因为一旦梁怀人进入内门,就不能插手外门。而作为保护伞的梁怀人走了,就如同白行露走了一样他肯定会被人报复。
何松的遭遇就在眼前,他害怕自己也变成那样。
“我还是不明白。”
就算害怕自己遭到报复,为什么要对梁怀人出手。一旦被现,后果只会更加惨烈。
“有人跟他达成了协议。”
剑光中那人恍然大悟:“是6卷耳?”
“不是,是贺新凉。”
……
还是冬天时,白行露还没有升入内门,依旧在大雪中练剑。
贺新凉、6卷耳、6重行聚在一起吃火锅。
外门弟子进入九酝宗后,就跟外界断开了联系,不能下山。一应修行或者生活物资,都是外门的执事在放。
可以肯定的是,放的物资中,没有火锅这一项。
没有鲜肉,没有毛肚,没有鱼虾丸子,更没有冰雪时节的新鲜蔬菜。
可是这些,偏偏让6卷耳搞到了,应有尽有。
贺新凉不信他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话术。就算有钱,对这些求道者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用葛蕈的话来说,执着于外欲,何以求道?
但6卷耳不管这些,能纵情享乐时就要享乐。尽管他时常说着:“如果我五年之内进不了内门,老头子肯定要抽死我。”
贺新凉捞起一片麻辣牛肉,还没放进油碟里,忽然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