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两个人离开之后,丹秋子问贺兰枝。
“什么怎么看?”贺兰枝一边看着袅袅升起的烟,一边心不在焉地反问道。
“阿晋和他。”丹秋子说。
“用眼睛看。”贺兰枝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阿晋是我们的徒弟,但他首先是裴晋。他的路要他自己走的,你就少操点儿心吧。”贺兰枝说道。
“说的也是。”丹秋子摇了摇头,内心浮现的却是老友说过的话。
杨收啊杨收,你这天机算,要是真如当年冯玉卿送你那八个字就好了。可惜这通玄的卜算之术,勘破天机命理,从来没有错过。
这所谓的命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为什么好像在被安排好了之后就无从挣扎呢?
丹秋子突然感到一阵无力,贺兰枝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回头把贺兰
枝揽入怀中,夫妻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久久沉默无言,
“谢谢。”他对贺兰枝说道。
年轻人如果因为畏惧命运就不敢向前,想来活着也少了许多趣味。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裴晋和徐玄英走在一起,看着突然变得鲜活起来的他,自己也不禁愉悦了起来。这样的日子,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没有人告诉他,彼时彼刻闪过的念头,换一种说法,就叫“相伴一生”。
“裴晋,今晚能和我出来一次吗?有话对你说。”徐玄英说这句话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当然可以。不过有什么话要等到晚上说啊,现在不可以吗?”裴晋问他。
“是重要的话,现在不能说的。”徐玄英认真地说。
“我们去哪?”
“今晚子时三刻,黎州城外见,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裴晋答应了他。
黎州地处西域,昼夜温差很大,再加上已经要入冬了,天气更是寒凉。
洛九鱼一出门就打了一个寒颤,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说:“想容,你这个朋友选这么一个时间,实在是别出心裁。”
花想容看了她一眼,无语地摇摇头。洛九鱼立即跟上去,小声埋怨道:“你嫌弃我。”
“九鱼,你是修士,不是凡人。”花想容提醒她。
“修士怎么了?修士就不能怕冷吗?那我小的时候有段时间……”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止住了话头。
花想
容在许久的沉默中没有等来她的下文,只听到了一句:“反正我就是怕冷嘛。”
“披上吧。”花想容递给了她一件厚斗篷,说道。
“谢谢想容,我就知道你不嫌弃我,对我最好了。”洛九鱼的声音放得很甜,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她们费了一些功夫,潜行出了九黎门,在夜色中离开了黎州。
当然了,今晚出门的不止一拨人,或许还不止两拨人。
结九弦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轻声呢喃道:“今晚是什么特殊时刻吗?”
“都出去了,有趣。”他双手结印,在九黎门的大阵上开了一个小口子,以方便人们出行。他一向是善解人意的。
出了黎州之后,树上的鸟啾啾啾冲她们叫。晚上它的眼睛像是两团绿色的火焰,显得分外邪异。
“跟着它。”花想容听见了苏不渡的声音。
白鸟振翅起飞,她们跟在它的后面,前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