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金光之下,姚禹的魔气节节败退,再加上众人合力围攻,新星还是散了。
地上的段钦断了一条胳膊,姚禹则在翻滚着惨叫,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这是被反噬了?”结九弦皱着眉头问道。
“大衍星辰术本就是正派的镇宗之术,由他一个早已堕落的魔修施展出来,被反噬也是活该。”贺兰枝说道。
姚禹显然是疼到了极致,但他还有理智。听到贺兰枝这番话之后,他忍不住大笑出声,一边打滚一边惨叫一边笑,真的像一个疯子了。
“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真是太会讲笑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贺兰枝,你不觉得好笑吗?结九弦,你不觉得好笑吗?还有你叶映霜……”
姚禹话没说完,叶映霜一个冰锥扎穿了他的咽喉,让他再说不出一句话。
但是姚禹用手把冰锥从喉咙处拔下来,那地方明晃晃一个血窟窿。
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从喉咙眼里挤出了最后一句话。
“吾主将……审判你们的罪。”
然后他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段钦瞧了弟弟的尸体一会儿,从地上捡起叶映霜的冰锥,扎在了心口的位置。毫不犹豫,面无表情,不像他的弟弟那么癫狂。
看着地上的两具
尸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唯有唏嘘。
段钦自己是没有堕为魔修的,但是他为了自己的弟弟,一桩桩一件件做的事情,与所谓魔修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他的口气,当年越州惨案,他也是知情的。还有摘星阁的弟子成了魔修他却隐瞒不报,为了自己的弟弟真是尽心尽力了。
苏不渡收起玉箫,转身就走。
花想容和洛九鱼都没有追上去。一来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二来,还有善后问题呢。
花想容看着姚禹喉咙处的血洞,微笑着说:“叶副宗主出手果决,真是令人佩服。”
叶映霜说道:“这姚禹瞧着生不如死,不如我给他一个痛快。”
“如此说来,他还要感谢你吗?”洛九鱼反问道。
“这位姑娘,我无意与你进行口角之争,如今善后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对吗?结门主。”叶映霜丝毫没有当时和洛九鱼对峙时剑拔弩张的气势,现在的她非常温和。
结九弦点了点头:“叶副宗主说得不错,我们还要共同商议一下摘星阁后续应当如何。”
“结门主不必忧心,摘星阁的事情,师父已经去处理了。”一个少年的声音说道。
这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少年缓步上前,不疾不徐地说。
花想容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在看到少年的脸的一瞬间,她僵立在原地,差点儿连呼吸都忘了。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顶着与前世的自己有八分
像的脸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时,一个人所应该有的正常反应。
“想容,你怎么了?”洛九鱼看着突然呆若木鸡的花想容,关切地问道。
她发现花想容死死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的脸在看,接着又说:“想容,你该不会喜欢这样的吧?那你眼光挺好的,我也觉得他长得不错…诶你掐我干什么?”
“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花想容幽幽地说。
“啊?你都被他勾得丢魂了?”洛九鱼问道。
“不是,他长得像我那个朋友。”花想容没心思听洛九鱼的打趣,还在消化这件事情。
“哪个朋友?你那个忘年交?”洛九鱼问道。
花想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听到结九弦说:“原来是沈公子。”
他打量着沈子襟,不由得在心里想,更像了。像谁,修真界年长一些的都心知肚明,只是从来不公开说罢了。
沈公子?花想容见他与叶映霜魏安站在一起,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
这么一猜,花想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扭曲起来了:这是顾潮生的徒弟啊。
顾潮生每天看着那张和冯玉卿神似的脸不膈应吗?
已知顾潮生疑似假死骗冯玉卿去杀人,又已知顾潮生死而复生成立了沧澜宗,还已知顾潮生连这一世的她也不放过。所以,顾潮生收一个长得和冯玉卿很像的徒弟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能是为了折磨他吧…花想容打了一个寒战,不至于不至于,这沈子襟
一看就很受器重啊。
魏安对待他的那个态度,比对叶映霜还恭敬。
花想容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沈子襟天赋上佳,顾潮生收他做徒弟,应该是看中了他的修炼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