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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页(第1页)

环儿知道阿余是太太以前在美凤楼时的丫环,至于什么秦少爷,闻所未闻。可以确定的是鸨母病糊涂了。

鸨母突然不再催促环儿,目光悠悠望着前方:“他说要娶妻以后不会再来了。”两行泪顺着鸨母苍老的脸留进耳蜗,最后凝结在耳垂,像一对精美剔透的耳饰。

“太太。”环儿流着泪往渐渐冷却的火炉内添了一把新炭,余烬的最后一点火星被新炭敲碎,熄灭。

鸨母再度合上眼,这一次没能醒过来。

莺儿拿着装契约的盒子,正打算等鸨母醒来问问遣散银是众人一样,还是依循旁的什么标准。

“妈妈还未醒么?”莺儿看着鸨母挂着泪痕的沉睡的脸问道。

环儿在鸨母身旁跪下,庄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得发髻凌乱额头现出淡淡伤痕。然后站起来对莺儿道:“回姑娘,太太去了。”

虽然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尽全力应对所有状况,年幼的莺儿还是觉得力不从心。欣儿病得更重了,不思饮食,人消瘦得不成样子。

早已焦头烂额的莺儿要操办鸨母发丧之事,又不敢让欣儿出半分差错,冯将军是嗜血食肉的野兽,不是吃草咽菜的小白兔。莺儿扶额道:“把全南京城的大夫都找来也得把欣儿姐的病看好。”

二丫解释道:“请了大夫的,欣儿姑娘不愿瞧。”

“不瞧也得瞧,待我把妈妈的后事安排妥当去守着她,哪怕跪下求她也得把病治了。”莺儿委屈地红了眼眶:“怎么会这么难?每天处理不完的事,根本看不到尽头。”

毕竟只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在几日琐事的强压下像孩子般嘤嘤哭起来。

“太太给您留下那么多东西,姑娘为何还要苦苦支撑呢?”更为年幼的二丫想不明白自家姑娘何苦揽下这个烂摊子。

莺儿向二丫分析道:“这几日有几个过来打招呼打算离开的?卖身契书如妈妈所交待的已归还众人,真正离开的却没有几个。你看夏冬二位姐姐,银子早攒足了,也没有说要离开只是知会了不再接客。更别提别的姑娘丫头们,离开这里她们怎么过活?青楼女子能嫁得到多好的夫家?玉香院对大家而言早已是家一般的存在了,虽然很多人不愿意承认。”

“妈妈交给我的不是银子,是担子。咱们不能只顾自己活得好,得让这一大家子都好好活下去。”莺儿擦干眼泪重振精神,让二丫把丫头婆子们传进来,将事一一交待下去。

“你去通知姑娘们安抚好熟客,这次关门会比上次更久一点。”

“你们六个负责采买丧事用品,所有支使银钱拿了明细条子来我这里领。”

“你们两个……”

等莺儿交待完毕后,二丫问道:“要不要差人去许府通知华韶姑娘?”

莺儿恼恨地一拍桌案道:“我竟忙得忘了此事,如今妈妈已去了才告诉姐姐,只怕她会恨我了。二丫你亲自去一趟,来不来是华韶姐姐事,我们要尽到本分。”

☆、回家(一)

寒冬腊月,许芩伶让红儿没事就去后门守着,连着守了几日,都快等得心灰意冷了东西还没到。

四小姐许千芸房里的丫头竹枝抱了新衣料经过后门,看着被冻得脸红手肿的红儿心疼地上前问道:“大寒天红儿姐在这风口立着作甚?”

红儿不敢答话,以进为退反问道:“府上过冬的料子发下来了?怎么从外面回来的?”

竹枝掩藏不住得意的神色:“嗳!我家小姐的大表哥孙公子前年不是中了贡士么,在官场上一切如意最近又连升了两级,公子打小最疼我家小姐了,常常往家里寄东西,姐姐也知道三姨娘的父母谢老爷夫妇二人一向克勤克俭,家里也没有个下人伺候,小姐收到孙公子的信才命我去取的。”

“恭喜四小姐了。”红儿笑着避开让手里抱着满满当当时兴花色布料的竹枝过去,心里为自家小姐鸣不平,同样都是表哥,差得也太多了吧。

那位谢公子红儿有所耳闻,双亲亡故后年幼的他被外公谢老爷带回家教养,四小姐孝顺常去看望外公外婆,所以与这大表哥的感情格外好。说起来谢氏一门虽是寒门,也算是诗书之家,家教甚严,当年四小姐的生母爱慕许大人,铁了心要进许府为已有银华郡主的许大人做妾,为此事差点与母家断了往来,也是生了四小姐许千芸后关系才缓和了些。

“那我先回去啦!红儿姐你仔细着凉。”

红儿又与竹枝客套了几句,作别后继续站在风口凝望远方。

次日,许芩伶照旧在早饭后打发红儿去后门,红儿觉得自己快被冻傻了,穿得再多也抵挡不了刺骨寒风,试图劝解道:“小姐,我在那里站了这几日只怕早有人起了疑心,不如我们等着廖公子送过来岂不更稳妥?”

许芩伶摇头:“若是他自己来当然好,若是派了别的人带过来呢?找不到咱们将东西交托给他人只怕还没动手咱们就完了。”

许芩伶对她那混蛋表哥果然了解,廖全为了撇清干系买通一个小叫花子把东西送到许府,一个小小的极其简陋的白色药包。还好红儿一直守着,未让小叫花接触旁人。

“廖全亲自送过来的?没让其他人瞧见吧?”许芩伶怕无意中沾染毒物让红儿用帕子垫着手小心打开纸包。

是一小撮血红色的药粉。

“一个小叫花子送来的。”红儿将纸包小心合上。

“果不其然,那个蠢货为了自保也不怕会害了我。”许芩伶掩鼻走得远远的,对红儿吩咐道:“赶紧用热水洗洗手,帕子莫再用了,扔进炉子里烧掉。”

红儿照吩咐行事完才问道:“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吃了会拉肚子的药,好好收起来吧!”

在脑海中已经想象过无数次拿到□□后要怎么收拾那个女人,只是当所有一切真的准备就绪时她又怕了。她做过最恶毒的事不过是在父亲面前撒谎将与母亲不合的新姨娘诬赖得体无完肤,比如背地里折磨府上年幼的小姐,骂太太抠唆小气,骂二少爷败坏家风……还骂许明宪风流成性……

所告之事半实半虚,事都是真的,只是骂那些话的人不是新姨娘而是她的生母。新姨娘打那之后再入不了许明宪的眼,更是被太太打压得没个人样。那年她才七岁,如今十年过去了,那位新姨娘坟头的草早已及腰。膝下未育有一子半女就失了夫君宠爱,又被有权有势的正室各种挑刺为难,母家贫寒,慢慢的连下人也敢给她使脸色下绊子,那件事后不到半年就病故了。

人虽死了,许芩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童言无忌,害死新姨娘的是那些不辩事非的人和突然而至的疾病,自己不过挑个头而已,一开始又不知道她会死。

许芩伶知道自己算不得良善之人,在许府这种除了太太谁也说不上话的地界,善良不会为你赢得佳誉,只会让你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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