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秒回:「屁,我是畫到現在還沒睡。」
池漁默了默,「果然。」片刻她問,「怎麼回事啊,你接加急了?」
這句發出去,雲舒好一會才回復,她發了條語音。
池漁點開,某人語氣明顯有點弱,「不是加急啦……我是拖延症犯了,但你知道的,我這人又有點強迫症,要是沒按時交稿,我的準時率就不是1oo%了,到時候我看著都得難受死,想來想去,只能通個宵了。」
天太冷,池漁也懶得打字,手縮在袖子裡捏著手機回語音,「姐妹,你也太拼了,那你現在畫完了嗎,畫完趕緊去睡會!」
雲舒確實剛交稿,但她沒聽池漁的建議,反倒打來語音電話,「難得我倆時間撞上,聊會兒唄,你最近怎麼樣,跟你們家母上大人聊了沒?」
一聽這個,池漁瞬間有氣無力,「聊了,遭到強烈反對,並且警告我別再走彎路,趁現在開始考公考編,早日走上人生正道,哦,」池漁頓一下,補充,「順便還給我例舉了我的那些同學們,說他們當初成績沒我好,現在一個個也都有了編制,福利好吃喝不愁還穩定,哪像我啊,混到現在,還要從頭開始,她還說,我就是太有主見,都是她以前給我慣的……」
雲舒見狀笑出聲,「好了好了,別說了,到時候越說心裡越煩,你忍忍,別跟他們吵啊。」
池漁悶悶應一聲,「我哪敢。」
這不還被奴役著給他們遛狗嗎。
雲舒笑:「害,開心點,我爸媽當初也這樣,你看現在不是沒事了嗎,等你賺了錢,他們就不會這麼想了,」雲舒故意換了個略顯做作的腔調,壓低聲音,「寶貝,money是萬能的。」
池漁被逗笑,眼睛彎彎,「但願吧,誒——」
她話沒講完,便被一股大力拖拽向前,眼瞧著快要拉不住了,池漁趕忙對著手機那端說,「我先掛了啊,奧利奧今天有點興奮,我好像搞不定……」
奧利奧狗如其名,是只快一歲的黑白邊牧,聰明是聰明,就是精力過於旺盛。
池致遠當初買它是為了給生活解解悶,結果悶確實是解了,一天下去溜n趟,人都跑瘦好幾斤。
池漁這小身板哪裡有力量抗衡爆沖的奧利奧,她手被勒得發疼不說,人也被拖得往前小跑好幾步。
池漁試圖跟它講道理,「奧利奧,你冷靜點,哎呀,你別使勁了,我拽不住——」
這話剛出口,池漁手上忽然一輕,她因慣性差點朝後栽過去,而奧利奧則宛如一匹脫韁的野馬,搖著尾巴向前猛衝。
池漁見狀,大腦空白一瞬,她顧不上理會周圍人的目光,穩住身形,拔腿便順著奧利奧離開的方向狂追。
池漁自從回家見到奧利奧,手機里的各類軟體便不停給她推送養狗方面的話題,其中被人詬病最多的就是溜狗不栓繩,還有大狗隨意撲人。
現在,池漁這兩項全占。
她心態大崩,一邊跑一邊喊,「奧利奧,回來——」
「你別跑了——」
「奧利奧——奧利奧——」
也不知是池漁情急之下的嗓音太具穿透力,還是這小區里同樣叫奧利奧的狗特別多。
頓時,四面八方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汪——汪汪汪——」
低樓層住戶開窗大罵,「一大早的,狗叫什麼!」
「……」
池漁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在罵誰,委屈巴巴把嘴閉上。
她一邊跑一邊找,小聲嘬嘬嘬,終於在一個拐角處發現了奧利奧囂張的背影。
……它正搖尾巴盯著不遠處只露出一片衣角的男人。
池漁痛心疾,你也是個男孩子啊崽!
她忍住把奧利奧暴揍一頓的衝動,上前拉起垂落在地的牽引繩。
這回她學乖了,在手上繞了好幾圈,才拽著奧利奧往回走。
走了兩步,池漁覺得不解恨,還是沒忍住俯下身,狠狠戳兩下它的大腦門,譴責它,「你今天害我被罵了你知道嗎,我跟你說,從現在起到明天,零食什麼的,通通沒有!你一口也別想吃!」
「還有,你以後是要討媳婦的,你盯著人家男人看幹什麼,我看還不如趁早帶你去嘎個蛋算了。」
說了一會兒,池漁發覺奧利奧有點過於安靜,她低頭一看,發覺對方正用那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
池漁怒目回瞪,「……你這什麼眼神!你還有理了是吧!」
「奧利奧」被她氣勢嚇到,弱弱低下頭。
與此同時,天邊終於泛出魚肚白,第一抹晨曦將大地籠罩,地面光斑搖晃,而居民樓也因為這光,被鍍上一層溫柔的外殼。
池漁在陽光下微微閉眼,再睜開時,忽然在被光投射出的一小片區域裡,對上一雙好看到極致的眼眸。
男人身穿套頭純黑衝鋒衣,同色系休閒褲,肩寬腿長,一手握手機,一手抄兜,懶散倚牆,微蹙眉,朝道路另一側的她投來一眼。
含情桃花眼,就算不笑,也似帶繾綣深情。
池漁僵立在原地,很清晰地,聽到自己一下快過一下的心跳,她不自覺咬唇,開始後悔自己今天為什麼要穿這身邋裡邋遢的睡衣,為什麼沒有化全妝,哪怕出門前塗個隔離也行啊。
嗚嗚嗚,池漁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在不化妝的日子裡遇見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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