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勾着唇,“真诚”的摇了摇头,“程医生,我为你难过都来不及呢。”
女人的声音软软细细的,却让程屿听得像针扎入了他的鼓膜。
“你最好是。”
程屿关上门,快速把鞋脱下后,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锁上,分明就是针对秦乐去的。
大雨冲刷着一切,秦乐慢慢走在走廊上,看着那扇闭紧的房门,秦乐没忍住,偷偷笑了笑。刚刚吃早餐心里的不愉快,仿佛也被大雨给带走了。
据说日本人都喜欢喝小麦茶,也不知道程医生的家里有没有。
秦乐一边想,一边小步跑向厨房,脚步声像是一嗒嗒开心的音符,情动的小心思一览无遗。
另一边,程屿自顾自生着闷气坐在书桌前,窗户外,是雨声不断撞击着窗户的唰唰声。明明一大早上起来,还是明媚的冬日阳光,谁知道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这么大一场雨。
会议延期举行,程屿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
当然,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离某个正在敲门的女人越远越好。
秦乐站在门口,手上端着圆形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两杯放着冰块的小麦茶。冰块融成水,产生了无数个小气泡往上升。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时刻留意着里面的动静,手上的动作丝毫不闲着,不断的轻轻叩着门,传出“咚咚咚”的声音。
默约等了有十五分钟,程屿终于忍不住了那不断持续的噪音。他猛地拉开门,看着正半跪在地上,侧耳倚在半空的秦乐。
秦乐一脸怔忪的看着脸色阴沉的他,有些呆懵。
只见程屿咬着牙,看着一脸天真的秦乐,用力说道:“你要干什么?”
秦乐连忙从地上站起来,眨了一下眼睛,乖巧的说道:“程医生,我给你冲了茶。”
程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上用棕色托盘盛着的东西。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迟下来,秦乐无辜的眨了两下眼睛,眼神闪烁着清澈的光芒。
半晌,程屿深吸了一口气,拿过她手上的东西,对她客气的说道:“东西我拿了,你可以走了。”
冰冷没有一丝情绪的话传入耳里,秦乐在内心小小的不服气了一下,厚着脸皮,不顾程屿的意愿,走进了属于他的房间。
她径自坐下来,坐到了他刚才坐着的书桌前。
程屿的书桌很单调,两个简单的抽屉,和一排排整齐摆放的书籍在台上,正中间,放着程屿过几天之后要准备的学术报告。白色的纸上,写满了程屿的笔迹。一撇一捺,字里行间,都是他夜下思索的成果。
“秦乐,从我身上下来。”
程屿无奈的抚了一下额,关上门,走到女人身边,驱逐道:“秦乐,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秦乐可受不了污蔑,她抬着眸,秀气的眉宇微蹙,不满道:“程医生,我没有动你的东西。”说着,她仿佛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动,伸出了手,张开了她那一双细长的五指。
程屿撇了一眼,像冰块一样冷着脸,坐了下来。他对她决定实行“冷处理”的方式,只要不理她,慢慢的,她就不会再来烦自己。
秦乐看着他,低下头,看着他静静陷入沉思的模样,也不再打扰程屿。她默默坐到了他的一边,看着他认真的写着笔迹的模样。
寂静的寝室内,只有窗外不停歇的雨声在不断回响,程屿翻书的动作,都莫名放慢了下来。
书里几行的学术概念解释,程屿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去理解。心不在焉的他,神思总忍不住的跑到某人的身上去。偏偏秦乐的视线好像带了火一样,被她看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他极其不自在起来,像是恨不得把他拆之入腹一样。
秦乐却还不自觉,她安静的享受着两人独处的时刻。看着程屿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奇怪的小声问道:“程医生,你很热吗?”
绷紧的心弦忽然啪嗒一声断裂,他有些恼羞成怒的喊:“闭嘴!”
秦乐莫名其妙的被人这样凶了一下,顿时委屈起来了,她翘着嘴,不悦的控诉道:“我只是问你一下嘛。”
程屿撇了一眼她,深吸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有些做过火。
他把声音放缓了下来,周身冰冷的低气压,在慢慢瓦解。
“知道了。”
秦乐把不开心在心里慢慢消化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在他额角抹了一抹。谁知,她刚一碰到他,程屿就像触了电似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动。
“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擦擦汗。”
“不用了。”
程屿看着一脸怔忪的女人,再次拒绝。
秦乐凝视着她,黑眸里不知闪过些什么东西,忽然,她勾着唇,似笑非笑的说道:“程医生,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我只是不想你靠近我而已。”
秦乐的语气像小狐狸一般勾着尾音,挑媚的说:“可我什么都还没做呢。”
“……”
程屿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喉咙,那块突起的喉结,没由来的滚动了一下。
秦乐看着他,身体慢慢朝他靠近,栀子花的清香缓缓萦绕在他的鼻尖,两人一下有些近了,就连她温热的呼吸和体温,程屿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程医生,你在想什么?”
秦乐挑了挑媚,像一个迷人的小妖精。虽然现在的她大病初愈,身材有些娇瘦,但,该长的肉地方,是一点也没掉。
她伸出两只手,攀在了他的脖子上,长腿一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程屿呼吸一沉,眼眸一下变得深黑浓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