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赐金,但是目的也达到一部分了,这是新可汗的战,凯旋而归的名声比什么都要紧。
“是的。”男人道,”即使是钦朝也知道您才是突厥的可汗,他不过是叱利部的王子。”
“不要轻视他们。”二殿下沉吟片刻,“告诉他们,我愿意率拔延部和突厥各部与钦朝两面夹击新可汗,他们的诚意我接受了,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
“我要迎娶父汗的夫人,钦朝的公主做妾室。”
男人一怔,劝道:“那位公主本来就是老可汗的妾室,您继承她是理所应当的,但她对您并没有什么助益,不如迎娶我们突厥的姑娘。”
“她的作用很大。”二殿下双手环抱冷笑一声道,钦朝人最讲究名声,他们只会把公主嫁给正统的突厥可汗,反之,如果公主是他的妾室,他们就再没有理由攻打突厥了。
新可汗背后是宽阔的忽汗河,他又一次站在漠北的城墙外,单手勒马,马鞭遥指漠北跟身边人道:“父汗曾经数次杀进漠北城,见到了这些人的富足,可他还不得不退出来,带领我们回到贫瘠寒冷的草原。”
“这一次,让我们进入漠北城,占据这里的土地,杀光钦朝人,把富饶永久的带给我们的子民。”突厥军兴奋响应,呼声震天。
“咚咚咚!”
战鼓擂响,又一次开始攻城。
“弓箭准备,听我号令。”
“射!”
一轮又一轮的沾了火油的箭雨射向突厥军,天穹被火光映亮,一批人倒下,更多的人涌上前,战鼓、血腥气、军队的嘶吼马匹的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苍凉悲壮的声响。
“父亲,您下去歇会吧,这里有我。”督战的老将披着银甲,威风凛凛的站在城楼上,他就像是一面旗帜牢牢的定在漠北,他一挥手,仰望着闪烁的星辰,又回看了一眼。
副将不明所以跟着转身,他们的身后是黑暗的长夜。
漠北军营距离百姓的内城还有一段距离,漠北百姓也早就习惯了突厥动乱,早就休息了。
“是时候了。”老将喃喃道。
“什么?”那副将没听清楚,微微俯身,老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君为臣纲,我们家数代驻守漠北,不知道多少人都送在了军里,可是为国不悔,为君不愧。”
“得逢名君,更应该建万世之功。”
“止戈,盼你能止住兵戈,去吧…”话音未落,忽汗河对岸传来呼声,不知何时已有一支军队涉水而过,断后的军队齐声呐喊,突厥军刹那惊慌。
“开城门,迎战!”老将抽出长剑,呐喊道。
在这旷野上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夜,呼喊声、刀枪碰撞的声响响彻云霄,鲜血融化了积雪,又浸透了无边的黄沙。
漠北这边背靠城池,远攻近战交替,冲散了突厥军,突厥各部间早有摩擦,可汗之位的争斗就是把事情提到了明面上,彼此倒像是有说不出的深仇大恨,贺鲁部、叱利部几乎被屠戮殆尽,残余的军队想要度过忽汗河却被拦住去路,除了暗自归顺二殿下的各部,突厥的军队横尸遍野。
天亮后打扫战场,二殿下在城下与漠北建立盟约。
他在战场上亲自诛杀了兄弟,夺回了可汗之位。
二殿下上马,回望漠北城,暗自握紧缰绳,暗道,下次他回来的时候就是横扫钦朝。
这些高耸入云的城墙再也拦不住突厥人。
巡视军队,清点损失,军报传回望京。
战争结束,望京朝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漠北军损伤不多,临时征的兵除了愿意留在漠北参军的都可以回乡,这场战争对钦朝而言开始和结束都是迅的,并没有伤筋动骨。
上朝,景安帝听罢漠北的消息,“嗯”了一声,问道,“伤亡将士如何抚恤?”
“遵循旧例,赏钱五十贯。”
“有官职者每一级递增。”
”如此不妥。”景安帝示意身边太监宣旨,“战士伤者,免税十年,亡者家世蠲租布二十年,免税十年,年有七十以上父母且无兄弟者,州府养之,其子孤惸者,军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