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站得像雕塑的邓程渝眼睫颤了一下,也偏头看向介绍。
当年陈舒发疯,一场车祸,他伤了腿,陈舒流产。
此后他走路手上多了根拄拐,陈舒则被诊断出精神分裂和焦虑症,扭送到了精神病院关押。
摄影师作者用简单的话语介绍了这幅作品和模特,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幸福和自豪。
原来他们最后结婚了,邓程渝倏尔想起阮晓棠在甲板上对他说的话。
照片上的人笑容明媚,神情生动,视线放在掌镜人的身上,带笑的眼神里盛满了爱意。
邓程渝再次仰头看了好久,看到脖子发酸。
他低下头瞥了一眼,视线忽然顿住。
两个带着帽子穿着低调的人混在参观的人里,挽着手紧靠在一起游览。
他几乎是立刻转身想要躲开。
太狼狈了,他现在这个样子。
靠在墙上,他还是忍不住探出头找寻那两人。
这次他看到了正脸,阮晓棠和纪舟的脸上都挂着柔和笑意,随意地闲聊着,周身仿佛笼着一层外人无法介入的结界。
邓程渝看了很久,直到坐到车上还有些没回过神。
阮晓棠过得很好,他想,是幸福的。
“先生,您去哪?”司机恭敬地问道。
邓程渝回过神,最后看了一眼展馆。
“回太平山吧。”
番外
阮晓棠挽着纪舟的手在尖沙咀闲逛时,遇到了阮知画。
女人的气质大变,不似当初那样被众星捧月般的娇横,而是倦怠愁苦满腹心事的样子。
她对上阮晓棠的脸时,愣了两秒才猛地上前抓住她。
当年阮晓棠直接消失逃婚,在顾家落了好大的面子。
邓程渝不知道结了什么梁子,开始常年针对打压阮家。
阮家本就青黄不接,这么些年都是在吃老本,这一打压更是江河日下。
阮父阮母不顾阮知画怎么撒泼打关上吊绝食,都执意要把她送给顾家联姻寻求庇佑。
可顾家也不是什么善家,联姻后一点点蚕食吞并阮家,几乎完全将阮家变成附庸,根本没办法重新站起。
阮知画眦目欲裂,泛红的眼底满是恨意,咬牙切齿地喊:“阮晓棠,你知道你害的家里有多惨吗!”
纪舟第一反应便是将人推开,把阮晓棠护在怀里:“你做什么?”
女人的袖口蹭上去一些,露出了青紫交杂的手腕。
阮晓棠注意到,眉头轻皱了一下。
看到她被人这样护着,阮知画更是愤恨得发抖,难堪得拉袖子遮住。
“这本该是你受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你凭什么现在过得好好的!”
“连家都不回,父母都不看,你不觉得自己没良心吗?你怎么能心安理得!”
“阮知画,”女人语调平静地说,“我从来不欠阮家什么,你们现在怎么样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你!”阮知画气恼得要往前冲,却蓦地对上她身侧男人的眼神,被那眼底的漠然和警告震慑住。
她僵硬得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阮晓棠毫不停留地转身离开。
“夫人,顾总上次包养的那个小明星要找你。”
阮知画毫无反应地没动,似乎有泪噙在眼眶里。
“夫人。”秘书机械平直的声音又唤了几次。
“我知道了。”阮晓棠开口,语气冷静又麻木。
那两人的身影已看不见,她转过身上车,回到自己的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