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徐大娘跟着婢女,弓着腰垂头慢慢进入秦夫人屋内。
秦夫人也没说话,只淡淡应了一声。
她扫了眼窗外,再接过身边丫鬟双手举过来的茶,将杯盏中的浮沫滤去,缓缓饮着茶。
“钱嬷嬷也在啊……”
徐大娘低身跪坐在一旁,抬头便瞧见也在秦夫人身边伺候着钱嬷嬷。
钱嬷嬷手里剪着桌上的梨花木枝,见她不在二姑娘院里伺候有些奇怪,倒也没问。
只看她神色异常似是有事,便开口,“二姑娘这些日子说身子不适,不知现在好些了没?”
“钱嬷嬷放心吧,二姑娘已经好多了。”
徐大娘连连笑着,她眼睛暗暗偷瞥了眼秦夫人神色,担心秦夫人误会又添了一句。
“前几日二小姐怕把病气过给夫人,所以没来给夫人请安。”
“过几日便让她过来一趟,砚州回来后她便时常避着我。”
秦夫人终于有了丝反应,她叹了口气,又说,“也罢,等她想开些了自会来见我,莫要和她说此事,免得她多想。”
“之前不是写信说想要我做的梨香吗?说不来便真不来,这个你先给她拿去吧。”
秦夫人放下茶盏,从袖口下拿出一小盒木匣,轻轻置于桌上。
“你们伺候姑娘们的,不止要这个看顾好姑娘的饮食起居,亦要能了解姑娘的思愁忧虑。
若有不对的地方,能及时开劝才是。”
徐大娘欠身说着是,一面小心翼翼的收起木匣。
“小姐有夫人这般事事挂念她,便是什么忧愁都烟消云散了。”
她依旧跪着没走,眼神飘忽不定。
“还有什么事吗?”
“夫人,奴婢过来是为大姑娘之事……”
秦夫人扣住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她慢慢停下了动作问道,“她如何了?”
钱嬷嬷也皱了皱眉,还不等她问,只听徐大娘轰然哭嚎一声,“我们去梅院,三次有两次都吃了闭门羹。”
“夫人派我们给大姑娘送衣物,我们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姑娘,竟惹的大姑娘撕碎了衣裳,还下令不准我们进梅院。
就就连莲心也被牵累,她如今在梅院伺候,我说怎么几天没看见她,昨日才知,她被大小姐打得下不来床,在梅院关着求夫人救救莲心!”
钱嬷嬷诧异,眼中有些许慌张。
“莲心?她为何受罚,可是犯了什么错?”
“这这奴婢就不知了,大小姐连面都没人我们见,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但听说莲心是第一天梅院当值就被责罚,莲心又是钱嬷嬷的孙女,还是夫人的人,我想人也是可靠实在的,即便犯错,也不至于将人打得下不来床啊!”
徐大娘说话吞吞吐吐,只捡了些主要的说。